殷祁的脑子一下子轰然炸开,无数阴暗可怕的画面从他的脑海里面滑过。
黑发的青年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对着他露出苍白的笑,就像是一只被剖开肚腹的羔羊。
那些刀口划开了他身上雪白柔软的皮肤,从其中流淌出如同玫瑰一样鲜红的鲜血……
只是稍微想一想这样的画面,他的心脏就疼得快要裂开了。
该死,该死……
别让他知道这是谁做的!
他握紧了手上的手-枪,大步地向着里面走去,血腥味随着他的走进越来越重,甚至还有肉眼可见的血丝顺着地面上的污水流淌了出来。
殷祁的心脏越来越沉,焦躁和担忧就像是毒蛇一样地啃食着他的内心,让他不得一刻安宁。
终于他举起手中的手-枪,直接踹开了最后的一道摇摇欲坠的房门。
满地的鲜血从其中涌了出来,蜿蜒地汇聚在了房间的地面上。
在一片狼藉的血腥中央,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些恐怖的场景。
一个美丽的银发青年,正手中握着一把银白色的修长蝴-蝶-刀,正在一点点的将刀锋切入到身下人的手臂之中。
银色的长发被他整齐地绑在脑后,就像是散下的月光,但是月光下却是一地的血腥。
他的手法显然很熟练,刀口切入得并不深,只是划破了一层表皮和最下面的肌肉,但是造成的疼痛却是切切实实的。
地上的那人挣扎着,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就像是一只濒死的鹿。
“疼吗?”
白郁的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温柔的笑意,就像是他在花店里面将包裹好的鲜花递给他的顾客们时一样的那种笑。
但是那种浓重的,污浊的东西却从他的唇角流淌了出来,让他原本干净如皎月的气质变得诡谲阴暗。
“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要让你疼,因为这会让我很开心。
“谁让你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窃取了我的宝物?”
地上的人嘴巴里面被人塞上了东西,甚至就连哭喊的声音都不能发出,或者说就算是他这样子做了也没有用,这里是最为混乱的下城区,在这里就算是死上个把个人都不会有人注意。
并且此时的天气却又是这样的适合……
适合杀人抛尸。
殷祁的眸子在看见房间里面的场景时骤然收缩了一下,但是当注意到安安稳稳地躺在一边的地面上毫发无伤的尤醉时,心中这才安定了下来。
白郁也只是在殷祁刚刚闯进来的时候停了一下,浅色的眸子瞥了对方一眼,而后就不动声色地挪开,继续地用那把小小的蝴-蝶-刀,在身下人的身上制造着一道道伤口。
被压在白郁身下的那人挣扎得更加凶了,他哭得涕泗横流,但是白郁却只是有些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稍微放松了一些对于他的压制。
“不要把我的衣服弄脏,乖一点,好吗?”
男人呜咽着,从喉咙里面发出求饶的泣音,不停点头。
他终于侧过脸来,露出了那张已经被人打得惨不忍睹的脸。
那人竟是宋致。
他在当时被霍泽寒从公司里面解雇之后,就怨恨上了霍泽寒和尤醉,只是前者他实在是惹不起,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怪到了尤醉的身上。
如果对方不是用他那张脸不停地勾引他,并且还对着他说些暧昧的话,他也不会想歪,并且在公司里面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