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绕住自己的胳膊,因为太过于用力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到了自己的皮肤里面,留下一道道的血色痕迹。
“是我错了——对不起!阿越,阿越阿越……”
“小醉!”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搂抱住了他的腰肢,将他从已然被他弄得一片凌乱的被子里面扯了出来。
“你清醒一点小醉!”
凌越的声音将他从那疯狂迷醉的梦里面拽回。
吊灯被打开,明亮的光线驱散了黑暗,还有黑暗中的一切那些刚刚还存在的怪物。
尤醉已然满脸泪痕,神情恍惚,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殷祁的方向,但是却又像是在透过他的脸看向远方不存在的一个地方。
凝视着那个原本不在这里的人。
“抱我一下,好吗?”
他哀求道。
殷祁一把将他抱入怀中,手臂紧紧搂住他的后背,用自己的行动来向着他表示自己的存在。
“没事了,没事了……”
殷祁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好一会才听见从怀里传出来的轻软的哽咽声。
“我看见他了。”
尤醉的话就像是在梦呓。
“我看见阿越了,他就在我的面前,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救他,我难道没有看见他么?
“是我……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应该……”
殷祁将他抱得更紧了,在灯光下,男人的侧脸呈现出一种深沉且魔魅的俊美。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他抚摸着尤醉的发。
“如果一朵花开得太过于美丽而招来了觊觎的目光,那会是花的错吗?”
“美是没有错的。”
尤醉瑟缩地更紧了,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躲在他的怀里,身子还在不
停的颤抖着。
这天晚上,殷祁是陪着尤醉一起入睡的,黑发青年就像是再次回到了凌越刚刚失踪的那时候,脆弱的就像是失去了根茎的花朵,必须要依附在什么东西上才能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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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醉再次见到白郁是在法庭上面,站在被告席上的白郁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神色沉凝,安静。看起来竟然和以往他的样子大不相同。
不过是短短一周的时间,他看着这个曾经和他耳鬓厮磨的爱人,竟然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陌生。
他听着法官的开庭宣判,听着那一条条如此陌生的罪名被人从口中吐出,锋利的矛头全都对准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确凿的证据被血淋淋地铺开,放在他的眼前。
“所以,被告白郁,你是否对于杀害了凌越以及其他三名受害者的事实供认不讳?”
白郁的目光从观众席上扫过,他看起来有些过于随意了,就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落入现在这个处境之中一样。
而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也不在这一场正在进行中的审判上,终于,他找到了那个他想要找的人。
尤醉如坐针毡一般,感受到了那股视线牢牢地锁定了他。
白郁在看他。
他垂下眼睛,手紧紧地抓住了衬衣的边缘,甚至手心都冒出汗来,事到如今,他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子的态度去对待白郁。
但是站在被告席上的白郁却弯了弯眼角,温柔的笑意从眼角流淌了出来。
“不。”
他摇了摇头。
“凌越不是我杀死的。”
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传来,观众席上传来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甚至陪审团都骚动了起来。
“您刚刚的那句话,是否表达了这个意思:您否认与凌越的死亡有关,但是承认对于另外三名同样在您的花园中发现的尸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