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川却不再有动作了,只是低声笑了起来。
虽时值深秋,但万古川向来穿得很少,林泓的脸贴在他胸口,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竟有些灼人。
低沉的笑声响在头顶,气息拂过自己的头发,痒得酥麻,身下的胸腔随笑声在微微颤动。
林泓感觉气血涌上头,脸在发烫,心脏狂驰。
手忙脚乱要撑起身子,却找不到支撑点,在他怀里拱了又拱……
万古川不笑了,“林泓,别乱动。”
林泓全然不查万古川的异样,一条腿的膝盖撑在他腿间的椅子边沿上,双手撑到了椅子两边的把手,终于支撑起身子来,抬眸就对上了万古川的眼睛。
这个姿势,像极了他把万古川压在躺椅上,那条膝盖顶在椅子上的腿还不太规矩的样子……
心脏跳到嗓子眼上,林泓大脑一片空白,他要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心乱之下,他开口道:“你看你衣服破成这样也不换一件。”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是不是有点太……无微不至了……
万古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肩头的破口,勾了勾嘴角,伸过骨节分明的手不甚在意地翻看了一下,“军营里对练时留下的。还没来得急换。倒也无妨,更破的都穿过。”
他看衣服,林泓就看着他。
俊脸的轮廓很深,鼻梁高挺,与之相连的眉骨上是两道浓黑的长眉,斜扬而上。
离得很近,他低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几乎根根可数。墨发垂下。
林泓移开目光,“对练?谁的刀刃还能碰得着你呀。”
“我的副将。”万古川道,“是个高手。”
“那确实。”林泓收回腿和手,退开站直了去,“能划到你衣服,能不是高手吗?”
“谬赞。”林泓一退开,万古川的目光就投向了他。
林泓却没再看他。
“细作落网的事儿你说与我听就不怕我通敌叛国,卖国求荣?”林泓道。
万古川笑了,“林家富可敌国,平阳城离南蛮之地也是山遥水远,林二公子做什么想不开?”
这句话刺得林泓心疼。
边关的铁血狼烟与城里的纸醉金迷何干?
“我去看看锐立。你休息会儿。”说着,林泓朝外走去了。
其实,心里三分是想逃。
“嗯,你们小心。”万古川目光跟着他,“我这听得见。”
言外之意,有事唤我。
*
林泓踏出房门,一转头就看到了段宇正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那模样带着几分心虚。
“干嘛?”林泓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没干嘛呀。”段宇咽了咽口水。
他方才去完溷藩回来,就看到林泓正趴在万古川怀里扭呀扭(?),得劲儿地勾引人,他顿时就站在门口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