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铺老板满脸纠结,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公子啊,这宅子风水确实好,但毕竟陈家的煞气尚有留存,昨晚发生的事,让我甚是担心你们,要不……我把钱退给你们,你们寻个好客栈,住个安稳吧。”
林泓想笑,他那家仆买了那般多的东西送来,岂是想让他们走的架势?说他“实在”他倒是顺着演下去了。
万古川看是看明白了,还是跟他客套了两句,“我们确实中意这宅子,且容我们再叨扰些时日。”
“这……”典当铺老板故作为难。
说真的,要是他们在这宅子里真出事了,官府的追究起来,算在他头上,他洗都洗不干净!
算盘打得脆响的人,能不是个明白人吗?
“老板无需担心,”林泓伸了个懒腰,“要是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便是我们自个运气不好,与您无关好吧?”
“公子说的什么话呢。”典当铺老板被揭穿了顿时有些心虚。
遇上个含着算盘出生的人,心里想的能藏得住吗?
“确实是口说无凭,那便字据为证吧。”林泓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宅子里。
“诶……”典当铺老板看着他进去,然后一脸迷茫地看向万古川和段宇。
万古川和段宇二人大概也明白林泓的意思。
段宇冲典当铺老板摊了摊手。
这次典当铺老板送来的东西里正好有笔墨纸砚,林泓没费多少时间,就给他写了个免责字据,还盖了个红指印。
林泓递给他,半真半假道:“当然,如果是老板要害我们,这个责想免恐怕这一张纸是不起作用的。”
“不敢不敢。”典当铺老板接过那纸,放进了怀里,笑逐颜开起来,“那在下就告辞了。”
典当铺老板离去了。
“害,这个老板可真是算得精啊。”段宇感叹道。
林泓笑了,“商人嘛。”
“其实……”林泓道,“我有一个疑点。”
“什么?”段宇看着他。
“陈秉纯一家遇难后,这个宅子当是收归官府了,地契是如何到这个小小的典当铺老板手里的?”林泓道,“他说是他初来乍到不知情买下的,这很说不通。是何人卖给他的?”
“唔……”段宇想不出来。
“所以,我想试探试探这个老板有没有问题。”林泓道,“给了他免责书,他要是没动作那便是我误会他了。”
其实在林泓给出那字据的时候,万古川就知道他是何居心了。
段宇脸都白了,“你这也太危险了……要是他一动作我们就没命了,还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
“怕什么?他要有害人的心,在这种情况下,他行事估计不会那么小心翼翼了,对我们来说反而不用担惊受怕了。”林泓道。
段宇:“哪儿来的自信?”
林泓很想说“你万哥给的”,但他还是忍住了。
“说起来。那个疯姐姐有点细思极恐啊……”段宇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
万古川一直在沉默思忖着,关于这个疯少女他提出了疑点,“陈秉纯的女儿为什么还留在这宅子里?又藏身何处?她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是如何生活下去的?”
“她提到‘人’又是什么?”林泓道。
段宇看向他,“你就信了她说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