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阿岫时的大鼎,三只脚很短,而且是短胖短胖的,对上三皇女的目光,阿岫只觉得她就是故意在内涵她。
阿岫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孕妇计较。
“罢了罢了,还是莫要和姐姐计较了。”一旁沉默着的四皇女看着阿岫,虽然说着打圆场的话,眼神之中却隐隐有着不屑,“待会儿母皇可要来,若是让母皇瞧见了,说不准会心疼姐姐。”
小白心中气得不行,却又不敢出口反驳,毕竟眼前的三皇女和四皇女必定是未来的储君之一,不能得罪。
这便是人微言轻的卑微之处,位高权重者,总是能随意践踏他人。
一旁的阿岫示意小白莫气,她附耳轻轻嘱咐了小白两句,小白恍然,悄悄退了下去。
羸弱的女孩静坐在原位上,柔声问道:“只要我想办法举起来就可以了是么?”
在场看热闹的少年闻言纷纷安静了下来。
难不成这弱鸡还真能举起来?
“便是大将军都不一定能举得起来,这病秧子要举?那样岂不是要变天了?哈哈哈。”
类似嘲弄的声音再次出现,一切议论纷纷都涌入阿岫的耳中。
她并不在意,可是原身的心口却有着微微的痛苦和茫然。
是啊,茫然懵懂十多年,这样无处不在的恶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承受这些。
是因为这羸弱身体的拖累么?
“什么事情这般热闹?”女帝不知何时摆驾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阿岫也有样学样行礼。
女帝径直朝三皇女和四皇女走去,坐在角落之中的阿岫依旧是被忽略的透明人。
女帝的身后跟了云朝岚,阿岫抬眸看了他一眼,云朝岚也轻轻瞥了她一眼,二人对视瞬间,阿岫觉得云朝岚的眼神有些莫名。
三皇女对上女帝,只是亲昵地上前拉住女帝,四皇女也黏了上去,女帝也像慈母一般一左一右看着这双胎女儿。
“乖儿,到底是什么事情这般热闹?说来让母皇听听。”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女儿许久不见二姐姐,便让二姐姐举个鼎。”三皇女说道。
“我还是有些担心姐姐,还是不要了吧。”四皇女在一旁暗暗拱火。
女帝闻言,沉默了一瞬,凌厉的凤目盯上了阿岫,阿岫被她盯着,手不自觉地揪住了衣摆,这样一个封建的君王,阿岫并不觉得这样一个母慈女孝的场景是真实的。
“既是如此,老二便试试。”女帝说道。
云朝岚闻言,看着阿岫,眉头紧皱。
他斜斜地倚靠在软塌上,未束的乌发顺着肩膀垂下,和周遭正襟危坐的少年郎君不同,散漫不羁的模样几乎和这个时代对男子温良、恭顺的要求完全不同。
女帝似乎对此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