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禅没有理会三皇女的话,只扶着阿岫到内室的软塌上休息,阿岫因为身体缘故,不能有太剧烈的情绪波动。
因为云曦的事情,她的胸口已经有了烦闷的感觉。
阿蛮也把云曦给赶了出去。云曦自是不服气,又想上前争辩,便见心爱之人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只用深沉的墨瞳盯着她,仿若在说,既是如此,又有什么挽回的必要?云曦一下子便泄了气,原本的狠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她素来骄矜自傲,偏偏在这男子身上反复栽跟头,她当然不会觉得初墨禅会瞧上那病秧子,心里还对他存了希冀。
小白一直不敢说话,见到云曦离开之后,才匆忙取了药。
只是想要上药时,初墨禅说阿岫口干,让小白去烧些清口的甜汤,小白不疑有他,便匆忙赶去了。
阿岫躺在软塌上发呆,说实话,刚刚三皇女的架势真的还是吓到了她,她并不是一个好强争胜的人,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挺懦弱的,不是快意恩仇的性子。
刚刚的唇舌反击,令她冷静之后就是后怕,她害怕之后再被找茬,这宫中最有名无实的“主子”怕不就是她了。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阿岫回神,阿岫抬眸瞧见了少年人精致如玉的下颌线,他正在认真地帮她的手腕上药。
靠在枕头上的女孩呆呆地问道:“阿善,你会不会觉得我挺懦弱的,说实话,我很害怕和对方正面硬刚,用阿蛮的话来说,我是最没女子气概的女子了。”
初墨禅闻言抬眸,看着躺在床榻上精致得宛若瓷娃娃的女孩,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阿岫见到他这样反应,气得翻身不想理他。
“殿下就是殿下,没必要拘泥于世俗之见。”初墨禅还是继续帮阿岫擦药,一字一句都打在了阿岫的心口上,“殿下大才,世人愚昧才无以得见,若有朝一日得以施用,殿下必能名流千古。”
听见了初墨禅的话,阿岫沉默了许久,到后面只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我不过是拾人牙慧,那些并非我之独创。”
“那又如何呢?救了医女所这般多伤员的人,就是殿下。”初墨禅似乎铁了心想安抚阿岫。而对方安抚人的技巧显然高了阿岫不知多少个段位。
阿岫竟然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
白色的绸带被细心地绑在了阿岫的手腕上,阿岫回神之际连忙道了声谢。
“殿下无需言谢,你曾救奴于水火,奴做任何回报都是应当的。”初墨禅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发丝垂下,撩到了阿岫的颊边,“殿下的任何要求,奴都会答应。”
回应初墨禅的只是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阿岫已经睡着了,侧着身子,双手乖巧地放在枕边。
真是个乖巧漂亮的娃娃,幼时他曾沉迷精巧的机关娃娃,样貌精致,关节上连着丝线,一举一动都受他摆布,只可惜那娃娃后来被人给抢走拆卸了一个手腕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