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显眼的身影便是着了黑衣的云朝岚,黑衣之上绣着红色云纹,身下骑着一匹枣色的烈马疾驰而过,他的手腕上系了一道一指宽的红色纱带,纱带随风而起,眉眼之间恣意非凡,少年风流尽显。
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大约告诉了阿岫这是一个小小彩头,方才云朝岚必定是夺了魁首,此时举着系带便是魁首的象征。
云朝岚疾驰而过时,似有所感般朝阿岫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阿岫的双瞳,少年一扯缰绳回身,在阿岫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条红色纱带,纱带是透明的,随风摇曳出小小的弧度,她没有看到云朝岚的神情,却总是能够想到彼时他送桃枝给自己时的样子。
等到阿岫回神之后,她连忙放下了帘子,初墨禅依旧安安静静地跪坐在矮几旁,只是不知何时动作停了下来。
阿岫看着初墨禅,隐约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
“我们届时不若也去试试?”阿岫只觉得脑子一抽突然提出了这个建议。
原本亦是高门贵子,只因为陛下喜怒无常便被株连了全族,如今被刺字沦为奴隶,还跟了一个她这样没前途的主子。
初墨禅递上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大殿下风采绰然,奴不配的。”
阿岫望着纸条上的字,难得真冷了脸色,说道:“既是如此,那便不去了。”
她鲜少有这么郁气的时候,她这辈子最最讨厌见到的就是你做不到的,你不配的之类的话。
“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你给本宫记着。”沉默了半晌,阿岫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想好了便去做,做不到另说,总归做过了不至于留有遗憾。”
初墨禅一直没说话,甚至都不曾抬眸看阿岫。
“那殿下可曾厌弃了奴?”阿岫刚刚气消时就见到纸条上多了这么一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