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鸣阖了下眼,忽然冷笑道:“怎么,想帮忙?”

“应该的,你伤的右手,左手不好包扎。”霁涯理所当然道。

蔺沧鸣盯着自己的手,自嘲地扯动嘴角:“回去之后你若做不好,我就杀你。”

“呃,您不要给属下太大压力。”霁涯打了个哈哈,然后郑重地拱手,“主上才华横溢见微知著,单凭我在桌上写的一个‘献’字,就能完美配合,试问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如主上一般足智多谋,演技出神入化!属下遇到主上简直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别无所求死而无憾!“

蔺沧鸣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他一直好奇霁涯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吹的这么行云流水,忍不住道:“你第一次遇见我,就说要将泣血鹃献给幽冥阁,我只是好奇而已,想看你这次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我若不理解你的把戏,你又要如何?”

霁涯叹道:“那就要哀时运不济,我只能大逆不道,按计划捅你一刀,拿走你的信号筒让墨煞堂来援,等事成之后自罚一刀再任你处置,唉,毕竟我立誓为幽冥阁鞠躬尽瘁,在幽冥阁大业面前岂能放不下小我。”

蔺沧鸣停下脚步,霁涯问:“怎么了?”

蔺沧鸣咬了咬牙警告:“再让我听见你信口开河,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霁涯心说这警告有点耳熟,蔺沧鸣烦他,自己乘着鸦群回去,霁涯只好御剑跟上,故意落后了不少距离,姗姗来迟地敲响自己正屋的门。

蔺沧鸣让他进去,声音从卧房传来,霁涯又想起自己还没住两天的房间,有点心疼,过去之后看见蔺沧鸣倚着床头华丽的锦被,右手搭在腿边,食指微动敲着床沿。

“对了,我去打水。”霁涯进去之后才想起来,一拍脑袋又要出去。

“不用。”蔺沧鸣低声阻止,“我装了浴间。”

霁涯回头,看向房间一角被屏风遮挡的位置,绕过去之后有扇木门。

蔺沧鸣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就听见霁涯一惊一乍的感慨。

“主上!太不够意思了,我没自动热水管道就罢了,还在住仓库!话说您什么时候搞的装修啊。”

霁涯端着水盆出来时忿忿不平地抱怨,抓住蔺沧鸣的手腕抬起来审视,稍稍收敛了表情,轻声道:“你这伤,非刀非剑……该不是捶树捶的吧。”

蔺沧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