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鸣嘴角一抽,语重心长地劝他:“你千万不要妄图炼器,缺什么法宝买就好了。”
霁涯愤愤地扬了把沙子,站起来拍拍手,非要把蔺沧鸣也拖下来让他堆点啥难看的东西追求心态平衡。
蔺沧鸣叹着气蹲下,霁涯用手搭着凉棚眺望周围寻找租船的地方:“我去弄条船,一会儿陪我钓鱼。”
他雷厉风行地御剑离开,蔺沧鸣来不及拒绝,只能任他去了,手指聚起一点灵力,细沙缓缓向上逆流堆叠压实,将脑中一幅幻想的画面构筑起来。
霁涯带着租来的画舫回来时,蔺沧鸣已经开始搞微雕。
地上是细沙堆起来的巨浪,衣衫猎猎的人影立在呼啸的风口,连发冠的玉簪上都勾出了云纹,但五官却唯独缺了双眼。
霁涯一言难尽地围绕着蔺沧鸣的艺术品走了一圈,不服气地说:“你用灵力作弊 这人谁啊?”
“你。”蔺沧鸣抬了下头直接道。
霁涯一时被这个帅气的小型沙雕给震撼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原来我在你眼中这么潇洒。”
“……我其实没有真正看见过你。”蔺沧鸣若有所思似地说,“比在蔺家时还要早,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中,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我总觉得在海中救我的是你。”
“为什么?”霁涯下意识的追问。
“他和你一样令人不耐。”蔺沧鸣冷着脸说。
霁涯:“……”能不能换个浪漫的说法。
霁涯忽然想起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来,似乎是有个端着架子的小孩,但梦像清晨的露珠,随着夜尽天明的阳光蒸发干净,只剩下一点异样的痕迹,他也无从确认。
“咳,我租了画舫,你可别嫌我穷,不能带你坐豪华观景游船啊。”霁涯眯着眼睛转移话题。
“我还当你要拿块船板糊弄。”蔺沧鸣戏谑了一句,和霁涯走到海边,巴掌大小的船施了操物化形的术法,在空中迎风扩大,稳落海面之上。
嵌在船舱里的灵石阵法开始运转,画舫平稳的驶向远方,雕着松竹的格窗和灯笼投下如画般的影子,蔺沧鸣掀开纱帘在船舱里坐下,霁涯正出去固定钓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