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木工很可疑。”霁涯拿着纸对蔺沧鸣小声道,“幸好有个还活着的,咱们待会儿直接去寿河,会会这个退隐堂主。”
“多谢。”蔺沧鸣收了档案,罗裳门查到的东西不多,尾款还打了个七折,霁涯拿着玉简翻看附近的悬舟时间,他有点着急,干脆也不订了,直接拉蔺沧鸣退了客房乘上鸦群往寿河镇去。
寿河镇与杉河镇相邻,都是严氏的地盘,广裕村地处深山,普通百姓不像修者步伐轻快,代代困在山中,与外界少有联系,和繁华的州城有些分明且现实的界限。
霁涯和蔺沧鸣到达广裕村所在的山脚下时,玉简的地形图都没能准确表明这个村子的位置,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再找向导也来不及,霁涯只能散出灵识罩向山林,一寸寸往外延伸搜索范围。
“那个方向有人。”霁涯睁开眼指了指,“咱们去问问。”
“是修者吗?”蔺沧鸣刚想放出昏鸦,想到了什么,追问道。
“应该是个村里的普通姑娘。”霁涯说。
“御剑去吧。”蔺沧鸣压了下霁涯腰间的剑柄。
“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乌鸦过去,万一把人家吓到就不好了。”霁涯想想也对,祭出飞剑带了蔺沧鸣一程,远远落下装作旅人步行接近那个姑娘。
姑娘看起来十六七岁,眉宇间印着浓重的忧虑,看见蔺沧鸣时愣了愣,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蔺沧鸣刚抬起手还没行礼,反倒被她吓了一跳。
“姑娘别怕……小心脚下!”霁涯赶紧追上去拦住惊疑不定的女孩,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安抚,“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来这里游玩迷了路,想请教你广裕村在何处,在下不会靠近,姑娘莫再跑了,小心绊到石头伤了腿。”
他语气温和诚恳,茫然焦虑一扫而空,好似真的在山里转圈好不容易碰到个本地人一样。
“他……他也是游玩的吗?”姑娘看了看脚边,果然都是碎石,不禁脸红了下,小心翼翼的望向蔺沧鸣,霁涯不像坏人,但裹着斗篷带着面具的就可疑多了。
霁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单手挡在嘴边小声道:“他的脸被毒蜘蛛咬了,全是疹子,他不好意思被人盯着看,才戴的面具。”
天真的姑娘赶紧挪回眼神,生怕伤到蔺沧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