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脑还不太清晰,艰难地翻身坐起来,端正英气的眉眼骤然被背后传来的刺痛激的紧蹙。

“敢问此地……是何处?”捕役稍一抬手就牵动伤处,却还是坚持抱拳行礼。

霁涯起身抱着胳膊打量他,然后凑到蔺沧鸣耳边小声道:“你去说,法外狂徒霁某人可还在通缉令上,不想和执法堂打交道。”

蔺沧鸣顺手把他拽到背后,微微点头还礼:“此地是广裕村,张老仙翁家中。”

他说是张老仙翁咬重了些字音,语气带笑,轻轻偏头瞥了张伯昀一眼。

张伯昀羞愧得脸红,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老夫张伯昀,是这二位道友救下你。”

“多谢张老和二位道友救命之恩。”捕役又施一礼,郑重道,“某名唤崔遥,榕城执法堂总捕。”

他介绍过自己之后,下意识伸手摸向腰间,随后微微一愣。

“你的令牌。”霁涯从叠在床头的上衣里摸出令牌递给他,不打算报自己的名,“官大人怎么回事,一身是血的倒在人家小姑娘院子里,吓坏了人怎么办。”

崔遥愣了愣,脸色还白着就要下床,拿过自己的衣服披上惭愧道:“是崔某学艺不精,崔某会择日向她致歉,但现在请恕崔某公务在身,需回返堂内汇报,请容崔某先行告辞,他日必当回报三位恩情。”

“等等。”蔺沧鸣抬手在床边一挡,“你如何受得伤,将经过详述一遍。”

崔遥说话虽是客气,但却并非懦弱,他皱了下眉道:“公务机密不便透露,请道友理解。”

蔺沧鸣冷哼一声,他对执法堂没多少敬畏好感,执法堂说到底也就是普通百姓的执法堂,像蔺家这般震惊修真境的惨案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我能解你的毒,就能让你再中一次。”蔺沧鸣指尖微动,一层闪烁的紫色覆上指尖,“你与何人交手,为何冲突,别让我问第三遍。”

“你是南疆之人!”崔遥眼光一凛,扬手化出本命剑,却因重伤在身灵力不济,不得不握剑撑住地板,“你也与他们是一丘之貉?故意施恩与崔某,想套崔某的话不成。”

“他们?”霁涯挑了下眉梢,“你方才看向我与主上,看来是知晓张伯昀的底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