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还是救了我,决心调查嘉鸿真人,并未与他同流合污。”蔺沧鸣语气坚定,“你倒也不必替我失望。”

“哈,看在游戏规则的份上,我讲讲也无妨。”霁涯深沉地酝酿了一下,拿起蔺沧鸣那杯酸梅汤,只剩下冰块的杯子里割裂的倒映着月亮,他深吸口气在蔺沧鸣愈发凝重的注视下开口,“其实我有几十个化名,认识李含悲的时候,我叫王祥波。”

蔺沧鸣:“……”

蔺沧鸣沉默片刻:“我失望了,你闭嘴吧。”

“你就是馋我的名字,你肤浅。”霁涯不满地控诉,“李含悲当时也用的假名,不过他取名比我差多了,我一听就知道他在隐藏身份。”

“李含悲如今已是渡劫期,你认识他时,他应当比你修为更高。”蔺沧鸣皱了下眉,“我还真想知道你们何来这般交情。”

“所谓不打不相识。”霁涯笑道,“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掏钱。”

蔺沧鸣一惊:“抢劫吗?你乖乖交了?”

“当然,我飞快投降,并且拿出了两倍的灵石。”霁涯说起来还有点欢快。

蔺沧鸣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只能让霁涯继续。

霁涯咬了一口西瓜,躺在藤椅上忽然觉得好像凉快了不少,他放慢了语速在微风中轻声讲起年轻时候的故事,不怎么体面,却又有着一贯的狡黠和放肆。

十八岁的霁涯在天色将明时从喧嚣渐歇的街道出来,靠在还昏暗的巷子里露出点用脑过度的疲惫,打呼噜的醉汉在墙角翻了个身,他啧了一声,走远几步闪开那堆露出的干涸呕吐物。

“小兄弟,这么晚了,没地方住吗?”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路过巷口,突然停下来打量霁涯。

霁涯礼貌地笑了一下,轻轻摇头,高束的马尾晃了晃,眉眼精致又透露着疏离,看起来年轻矜持,穷书生似的,不像出入花街柳巷的人。

“多谢抬爱,我正要回去。”霁涯知道男人的用意,直接抽出腰间佩剑挽了个流畅的花,警告他珍爱生命。

男人一愣,随后懊丧地扭头走了,霁涯单手拄着剑算计他还差多少钱才够锻造新兵器,散修自由归自由,最窘迫的地方还是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