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怡忽然整个人震了一下,一个后跳躲远了去。
易子昂:“怎么了?”
萧怡指着画里的人:“那张画里,玛丽女爵在正对向我了……她已经发现我在干扰她了。”
果不其然,易子昂看过去时,发现那张画里,玛丽女爵的雕像本来在桌子上,但一眨眼间,便开始放大、靠近,最后整个画框里都是她的脸。
油画的表面颜料突起,看起来就像是玛丽女爵那张残忍的、只有一张红唇的惊悚面容要蠕动着从画里挣脱出来一样。
现在萧怡和易子昂的处境十分不利,身边所有的战斗力都被吸入了油画里,剩下他们两个辅助选手根本没办法应付红蚀。
“还有多久?”
“不管了,直接泼!”萧怡抄起旁边艺术品展台上一个陶瓷盆,从地上舀了一盆血水,血水到她手里立马变成了青绿色,照着油画上就是一泼。
尖锐的叫声从油画里传了出来。
浓酽的绿色颜料勾勒出一张狰狞的人脸,下一刻,整张画震了一下,只听呲啦一声,画布从中间被撕开,唐渊的身影狼狈地从画框里滚了出来。
“沃日……”唐渊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看周遭环境,立马敏锐地明白过来,“每一张画都是个牢笼!就地取材先捞人!”
易子昂不能沾水,萧怡和唐渊直接进了展厅,拆下消防栓的水管,闸口一开,流出来的竟然也是血。
“绝了,这他妈做成猪血鸭血全国的火锅店平均成本不得降个十块钱。”
“我来!”萧怡捋起袖子,抱着消防栓水管,自有技能一开,水管里的血立刻变绿,朝着展厅上的油画墙一顿猛喷。
被喷到的油画蠕动了起来。
“有效!《红蚀》就寄生在画里,我们得找到它的位置!”唐渊大声道,“所有博物馆里失陷的战友,注意你们周围的红色元素,一旦红色开始消失,是可以挣脱你们的困境的!!”
他的声音像广播似的直接穿透了油画,一时间,又有不少油画里发出愤怒的尖叫,已经有人试图从油画里挣脱出来。
《红蚀》显然已经察觉到了萧怡这边的情况,当然不可能让她这么做,就在萧怡干倒了两面墙的时候,身后剩下的、还没有被喷到的油画同时颜色变黑,随后,一个衣着华丽的无眼贵妇出现在画中。
血腥大公,玛丽女爵!
“无礼之徒!你破坏了我的乐趣!”上百幅《红蚀》同时开口,空间一阵嗡鸣声中,她们张开血红色的唇,大量的鲜血突然从它们口中流了出来,一瞬间淹没了狭小的展厅。
萧怡被冲得一个趔趄,额头上青筋迸出,勉强保持着她周围不被红色侵蚀:“想法子弄她!她的精神辐射我扛不住太久!”
“怎么弄?”
“你谈判啊,我怎么知道怎么弄!”
唐渊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玛丽女爵对自己的衰老很在意的样子,大喇叭似的直接开口。
“您脸上的皱,像马里亚纳海沟,太平洋的水,都淹不到头,yo~”
萧怡:“……你说这玩意她听不懂吧。”
她刚说完,整座展厅的末尾,一张落地的巨幅油画上,《红蚀》那一直上扬的嘴唇缓缓拉了下来,露出一口染血的牙齿。
"I'll kill you……'"
地上的鲜血忽然疯狂汇聚向了那幅油画,下一刻,玛丽女爵的巨大身影一把扯碎了画框,从里面站了出来,几乎碰到了七米挑高的房顶。
唐渊:“……有那么生气吗?”
萧怡:“别说她了我都想给你一铲子!”
现在展厅里那些获救的人正要出来,他们还不能走。
“没关系,你们不是跟她干过吗?”唐渊在那边盲目自信,“我这儿还有两针兴奋剂,她真身都出来了,只要你把她刷成绿的……”
“不对,她……你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