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韩墨蹭了蹭宝贝的头发,落下好几个吻:“等我!”
“快去吧。”
乐阳没有答应他,含着泪,目送他远去。当人真的消失在门口时,他像傻瓜一样追出去,迎着光,紧紧跟在男人后面走到雕花大门外。
韩墨头也不回的上车,周围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失去颜色,失去灵魂,就连天空似乎也变黑了。
佣人们都知道两位少爷感情好,乐少经常送墨少,所以没多心。
连韩墨也是,降下车窗后摆摆大手:“快回去吧。”
张张嘴,乐阳像失声一样望着,没再说挽留的话。
他炮灰命。
终究是不能幸福的。
但他们有过美好的时光,值了。
韩家保镖关心韩暮的伤势,急吼吼的上车离去,但紫尾他们不一样,马上发现了乐阳的异常。
“少爷,您还好吧?”
“不太好,不开心,难过,还有点想喝酒,”乐阳说完实话后笑了,抬手扶着树干,等晕眩感过去了才继续道:“紫姐,一会儿周颖会来送毕业证,你接一下。镰哥,帮我买回老家的动车票。野哥,麻烦你配点没有任何刺激的安神药给我带上。柠哥,国外安排好了吗?”
这个国外,指艾尔的未婚妻。
柠檬凝重的点头:“我做事您放心,不过,她会不会信我就不清楚了,需要接着监视吗?”
“不用了,我能做的全做了,听天由命吧。”
乐阳落寞的转身回屋,萧瑟的背影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失魂落魄,更像看不到希望的垂死者。
其实,乐阳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糟。
他原本就是一个小人物,靠着察言观色和越来越强悍的业务能力爬上去的,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爬不起来。
洗个澡,下定决心后他立刻条理清晰的做脱钩准备,包括发给朋友们的告别信,全提前定好发送时间,总不能忽然消失对吧?
尤其是段海洋,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乐阳唯一的朋友。
指尖在勾肩搭背的照片上滑过,乐阳没舍得删除,或许,有一天他们还能遇到吧,那一定是个好天气。
整整一日,别墅都被低气压包围着。
第二天一早,乐阳让紫尾整理一个箱子,装上几件衣服、应急药、洗漱用品和充电器之类的就可以了,无需太多物品。
“乐少,让我们陪您吧?”柠檬不放心的皱眉,伸出手。
乐阳也伸出手,笑着拒绝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咱们到期了,有缘的话下次再见吧。”
“好,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柠檬叹息。
镰刀也有点舍不得这么乖巧、这么老实、这么省事的雇主:“首都一团晦气,散散心也好。”
“这个形容词妙,我喜欢,”乐阳和他握握手,看向紫尾:“保重。”
“保重,”面无表情的她低下头。
就剩下野猪了,他主动抬起手:“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