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柯还以为听错了，四处看了看，果然看到了那个快速跑着接近他们的身影，被石子路硌得整个人跑得歪歪斜斜——不是脚步，而是这个人一脚高一脚低，整个人都歪着了。

是卫韩。

“卫韩过来干什么？”骆柯低声说道，脚步不停。卫韩跑过来的那条石子路还在他们这条路前边呢。

“呼哧呼哧——”卫韩两只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堵在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红着一张脸满脸汗水，看样子还跑了很久。

“有事儿？”骆柯挑挑眉，双手稳稳的握着轮椅，停在了卫韩三米外就不再上前。

卫韩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他看了看骆柯两人后边儿跟着的艾肃还有那几个保镖，有点儿犹豫是不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骆柯顾清宁自然都看到了卫韩的神色，顾清宁抬手对艾肃几人挥了挥。

直到看见艾肃几个人退在了十米开外，卫韩才向前多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眼底满是紧张地看着骆柯，“我，我身体是不是也出毛病了？”

此时卫韩眼底也满是血丝，只是比起前一次他们见面要好些，不过卫韩只要药不停，这debuff是不会彻底消失的。

骆柯奇怪的是卫韩竟然自己就给发觉了。要知道神经毒素这查也不好查，症状也表现得“循序渐进”。

“……怎么突然这么问？”骆柯沉默了一下，推着轮椅慢吞吞的往前走。

卫韩跟在两人身边，特意落后了些，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满是挣扎和怀疑，就像是明知道没什么希望，却在得到结果之前总是不甘心。

眼看着骆柯两人越走越远，卫韩快步追了上去，语气低低的，带着几分失意，“我有病，总是控制不住情绪，有时候甚至会伤人……我一直以为就是运气不好或者是报应，所以我家人都好好的，我突然这样了，控制不了情绪，总是伤人或者被伤。”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洗白之前其实是混黑的。”

卫韩的声音很小，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语气里的迷茫几乎要溢出来了。

“我一直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