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淮笑了笑,眼睛微弯,与姜临川笑起来时的弧度相近,温和纯良,如翩翩君子,手下毫不留情,一次又一次握着利刃,刺入对方脏腑。由于玄微真人封了那人的穴道,没有声音传出来,血液喷溅,染红云清淮穿的素色道袍。他半张脸上都是零碎的血点,随手拿袖子擦了擦。
“把他的头割下来,防止诈尸。”玄微真人嘱咐。
“我知道了。”
匕首并不顺手,云清淮废了老大劲,忽然一颤,提着不停滴血的人头,跑得老远,稀里哗啦吐了起来。
太恶心了。
那种双手被温热液体包裹的感觉,还能感受对方身体的挣扎、颤动,听到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
这和杀鸡、杀鸭不同。
云清淮吐了很久,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人头,又吐个没完,也没丢开。
回头,玄微真人侧坐在附近一颗大树上,道袍纷飞,恍如仙人。
“师父。”云清淮有些惧怕,还有些委屈。
“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该担起重任来。又不是屠戮无辜妇孺,何必放不下?”
“今日尚且有时间让你吐,来日勿作此态。”
“日后临川还要上战场杀敌,那时刀剑无眼,血流漂杵,你生出怜悯之心,只会死的更快,还会拖累己方,届时,谁来为你收尸?”
“师弟……师弟不用去。我去就好。我去帮姜伯伯打仗。”
云清淮抹了把眼泪,想不出姜临川站在血泊里的样子。
“你有勇无谋,也就一把子力气。”玄微真人眼神中有些嫌弃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