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温温柔柔跪坐在姜临川身后，用软布为他擦拭头发。

女官问姜临川今天想穿什么，并且为姜临川展示了一下新做好的宫装。公主殿下最爱一身浅紫，也喜欢鹅黄、粉红、浅绿、素白，宫裙大多是这些颜色。

姜临川选了颜色最浅的一件，极浅的黄色，已经接近纯白。

这里的服饰倒颇为保守，样式接近明制，暗纹布料，立领对襟袄裙，素净温柔，珍珠云肩光泽莹润，优雅轻盈，银织金马面裙走动之时，裙褶摇曳，精致的手工刺绣在暗光下熠熠生辉。

长发已经被宫女用暖炉烘干，简单绾起，戴上黄金凤冠，流苏垂下，缀以璎珞，缀以珠玉，缀以宝石，十分华贵。

姜临川望向铜镜，又看到了一个崭新的自己。

眉目精致，气质明净而清冷，不知是有什么烦心事，天生一股郁态，经久不散，仔细观察，又寻不出，仿佛那忧郁只是幻觉，不可捉摸，仍是不染一尘的月宫仙人。

过于出色的气质让人一眼就忽略了面容，细看，也模糊了性别界限。

“流芝已经处罚过了，今日新调来一个宫女，殿下可要赐名？”

负责长公主衣食起居的魏姑姑请示道。

“哪一个？”

姜临川望过去，众宫女中走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明媚可爱，笑起来梨涡浅浅，纯净无害。

“原叫什么？”

平时长公主是寡言少语的，只有谈到感兴趣的话题，才多说几句。

“奴婢云曦。”

“这名字不错，就照这个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