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多的城堡,是伽曼最后的一道防线!我们现在,不仅是为了国王陛下的荣誉而战,更为了帝国的安全,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儿。我们现在已经看到了,这次的敌人不仅仅是人,还有凶残的熊,但这是我们面露惧色、畏缩不前,放弃守护、任人宰割的原因吗?”
白熊的嘶吼越来越近了,微风已经裹挟着野兽的腥臭,吹到了每个人的面颊。
已经有士兵颤抖起双腿,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乌图尔扬起马鞭,长鞭卷住士兵的手臂,将他从硬生生地上扯起来。
“站起来,伽曼人,你们背后守护的,是自己的国家、妻女,与荣耀。”
“三千米!”
“我们一路上已经听说,冻土国的士兵劫掠我们的村镇,屠杀我们的同胞,抢夺财富、奸杀妻女,他们以正义为名,做着最恶的暴行。我们难道要在这样的伪君子面前,展现我们的怯懦吗?
“诚然,他们有熊,并非人力所能对抗。但不要忘了,我们的人数远胜他们,我们的士兵常年在沙场出生入死,我们有盔甲,有弩箭,更有守护家国的必胜决心!
“凡人固有一死,我们是愿意将鲜血洒在战场,还是后背对敌,在溃逃的路上被敌人用长枪刺穿我们的肚子?”(*)
“一千米!”
敌人的叫喊已经近在咫尺,乌图尔看着士兵们脸上的惶恐不安渐渐褪去,慢慢变成坚定与决绝,他一拽缰绳,战马扬蹄,在哥德芬的嘶声中,他拔出腰间锈剑,高举右臂,仰天长呼:
“伽曼必胜,帝国永存!”
“伽曼必胜,帝国永存!”
士兵们低声应和,当旗手将绣着四翼雄狮的战旗在阵前高高举起,军队终于爆发出震天的响亮口号——
“帝国永存!”
“五百米!”
“弩箭——”
乌图尔举剑向前。
“发射!”
一声令下,弓弦铮鸣,漫天箭矢如雨落下,平原上投出巨大的黑色阴影,一瞬间,白熊的嘶吼停了,敌人的叫喊没了,只有铮铮弦鸣,与箭矢刺进血肉的噗噗声。
乌图尔右手握拳,后排的弓箭手立刻补位,无数的目光投向不远处像被定在原地的敌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瞄准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过了很久,对方仍然没有动静,那片不断向前涌动的白色竟然就此停顿,伽曼士兵紧张的气氛慢慢缓解。
“弩箭战无不胜。”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这样欢呼。
是的,没有人能躲过伽曼的弩箭,这是刺穿盔甲的利器!
但乌图尔仍旧没有放松,一波弩箭只有一千支,只可能阻拦敌方的脚步,却不可能吓破他们的胆子,之所以对方迟迟未攻,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在准备反击。
“盾牌!”
乌图尔扯开嗓子大喊,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比方才浓厚百倍的箭雨,竟然眨眼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阵营上方!
传令官临危不乱,急打旗语,原本站成方阵的士兵立刻散开,盾兵抢上,骑兵步兵在后,三万人的军队瞬间分成十个圆型阵营,将各队主帅护在最中央。
偶尔有人在阵营变换之中被流矢射中,其他人立刻将其拖起,躲到盾兵身后。
弩箭扎在盾牌上,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眨眼间,透过的箭头,已密密麻麻布满正面木盾。
噼啪,盾牌破裂,二排盾兵立刻架起新的盾牌,将已被射成马蜂窝的同伴拉回防御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