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宁对上崽子那一双亮晶晶的眼,勉强扬起一抹笑, 心中有多崩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尤其是在他长大之后, 那一点闹腾的天性更是隐藏不住。像是今天爬树明天翻墙后天更是带着别墅区的一群孩子合伙把一批人贩子送进监狱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饶是谢观宁秉持着让孩子尽情释放天性的教育方针, 面对闯了祸后一脸无辜的谢绥年,也总是又好气又好笑。

到了最后, 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曾经的谢观宁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人有了孩子后话题总是离不开幼崽,但是当他真的成了一个父亲后,才能明白那种心情是什么样的。

他难得出来和温黎吃一顿饭,说话间不知不觉就绕到了崽子身上,神色间满满的都是不解:

“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和江厌都是不是调皮捣蛋的人怎么生出来的儿子就这么能折腾呢?”

温黎正是大三,课业重得不行, 每天累的跟狗一样。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 幽幽道:“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如果你当初在伯父伯母身边好好长大, 你也不会比年年要好到哪去?”

谢观宁张了张嘴, 弱弱反驳道:“是吗?”

温黎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但那意思却很明显。

谢观宁和江厌固然从有记忆开始就很听话懂事, 但那种懂事, 都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谢观宁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看着很沉着,从不主动招惹是非,但要是真的有人招惹上他了, 他表面上一副无关紧要的姿态, 暗地里还不知道把人折腾成什么样。

这还是在当初谢家对他不闻不问, 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情况下。

谢观宁摸了摸鼻子,一时竟是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