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切,在苏子言眼中仿佛是一场梦,一场被殷红糊住的噩梦。
紫霄宗实行一门一主制,门中事,门中毕,若是内斗,其他派别不得插手。
疯了的祁北修以一敌百,用符咒阵法毁了大半个剑修门,整个剑修门血流成河,满地的猩红,土地也被鲜血染成暗色。
祁北修大概从没想过,在无极谷学的迷魂阵和绝杀阵,竟然是用来围困对付自己的同门。
闭关的大长老为护住程歌,强行出山,一剑斩了祁北修的手,废了他的全部修为。
祁北修看着自己曾经的师尊,看着师尊护在身后的程歌,眼里没有半点孺慕和尊敬,只咧嘴森森一笑,露出满嘴染了血的白齿。
他的笑声断断续续,像被伤了喉管一般沙哑不堪。
唯有嘴角扬起那抹恶质阴冷的笑,像极了某种冷血类的生物,如附骨之蛆,冷得人挫骨三分。
他撑着残破的身体,利用这满地的鲜血,将在无极谷学的血杀落神阵祭了出来。
眨眼睛功夫,整个剑修门如翻天覆地般出现了变化,一个诡异至极的如同用血线画出的法阵出现在了头顶上空。
古朴苍凉的法阵,遮住了头顶的烈阳,偶尔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烁着,像藏在深渊里的恶魔之瞳。
地面开始颤抖,空气逐渐扭曲,阵法内的众修士感觉呼吸困难,肩上如有千斤重,被压得直不起身来,仿佛有无数只手来拉扯他们的身体,誓要将他们扯得粉碎。
阵法外青天白日,风吹树动,而他们在这个地方却仿佛另成一界,没有鸟叫虫鸣,一片死寂,安静的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祁北修就轻笑着站在不远处,一身雪白的素袍,如今如同被泼了污血的牡丹,惨不忍睹。
表情狰狞,眼睛幽黑的看不见倒影。他要让阻止他的人都去死,他要让程歌给裴寄陪葬,他要把程歌挫骨扬灰,神魂皆灭,他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阵法开启,整个杀阵内哀鸿遍野,惨叫连连,痛苦的哀嚎从日出传到日落,仿若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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