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东云到达六四三医院,习惯性地去他原来工作的神经外科销假,结果收到人事部通知,让他立刻去特别医疗部报到。他略感意外,但没有多问一个字,答应一声便赶了过去。
他办好报到手续后,就被告知,让他去副主任陆菁华的办公室,按惯例进行一次常规面谈。
陆菁华是神经外科专家,今年四十七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医院骨干。她是上海人,有着江南女性特有的细腻温婉,不上手术台的时候一向轻言细语,深受医护人员和病人的欢迎。
陆菁华看着走进门来的年轻人,温和地笑道:“小战吧,请坐。”
“是,陆主任好。”战东云礼貌地问候了一声,上前去坐到她的办公桌对面。
陆菁华侧前方的屏幕上显示的是战东云的个人资料,她之前已经看过,现在又习惯性地瞄了一眼,才笑着看向那位正襟危坐的青年医生,“小战在学校里的成绩非常优秀,毕业时获得了一级荣誉,这很了不起。我听说你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关注有关神经外科的前沿知识,是吗?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对神经外科感兴趣?”
战东云坐得笔直,表现出些微紧张,同时对自己也充满自信。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路,然后一脸正直地说:“大二的时候,童院长受我们学校的邀请,来做过一次演讲,提到一些神经外科方面的新发现,非常激动人心。那时候,受童院长的感染,有很多同学都对神经外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也是如此。等到钻进去了,接触到更深一层的相关知识,我发现,这门学科非常有意思。热爱是最好的老师,我很爱这门学科。”
“嗯。的确,只有爱一行,才会认真去钻研它。”陆菁华赞许地点头,“你到我们医院来工作,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尤其是这次在非洲,平时认真工作,遵守纪律,领导和同事们对你的评价都很好。在重伤的情况下,你能冒着生命危险,将同事们的遗体都带回来,这很了不起。”
战东云适时表现出难过,“这是我应该做的,换了谁都一样。”
陆菁华微微颔首,温言安慰道:“死者已矣,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我看了你的档案,你父亲母亲都是忠诚为国的英雄,而你一直都是坚强的孩子,现在依然要坚强。我们调你过来,打算重点培养你。希望你不辜负我们的期望,迅速成长起来,承担起更重的责任。”
战东云挺直肩背,有些激动地说:“是,我一定不辜负院领导对我的栽培。”
“很好。”陆菁华满意地笑道,“你去神经外科报到吧,主任会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