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主兵之外,还设有远近□□手、斥候、辎重兵。咱们就是辎重兵了,主要负责军备供应。”
说话间,三人走了一大圈,已经回了辎重营,如今偌大的营地忙碌的很,午间新运来一批军用,什么皮甲刀剑,还有成车的粮食,都堆在一起,等着分点入库。
伙长正到处望着找他们卒伍里的人,而离得这样远,阿 就已经闻见了他们卒长那“醇厚”的汗脚味儿!
“在那呐!”阿 一指,伙长“嗨呦”一声直道阿 眼力好!于是三人忙赶过去帮着搬运。
刀枪剑戟都是成捆绑着的,极重,那卒长一身大汗的卸下肩上抗着的皮甲捆,站定后甩了甩手臂上的汗,眼睛上下扫了扫两人瘦小的身板,“啧”一声。
“去搬米袋子。”
书生忙谢过卒长,阿 也不挑活,点着头就跟着去搬米。军中汉子一多,说来说去,有时候就互相 起劲儿来,一会儿我搬三袋,显示一番,一会儿他搬五袋,累也撑着!
阿 见状站在车前问书生,“难道搬的多有鸡吃么?”
“这呀,就叫养望!徒挣虚名而已,不过,鸡么……”书生想了想,“别人怕你,敬佩你,自然就分鸡给你喽!”
阿 没管什么养望不养望,只听了个分鸡!
于是少年撸起袖子,意气风发的要抗米。柳鸿飞也就那么一说,而后便埋头与一袋米开始互相“折磨”。等他终于咧着嘴扛起那袋米,抬头就吓了个仰倒,重心不稳的差点闪了腰!
只见他小恩公高高摞起八袋米。“嘿哈”一声便双手举起来!
书生赶紧拽住阿 ,趁眼前的人不多,小声嘟囔,“放下放下,快放下!”
阿 转头,“啊?为什么?”他还是想吃鸡……
书生一跺脚,“规矩!对,这是规矩!”
他这小恩公保不准就是来冒充军户,顶人家抽丁的,这人既单纯又身怀奇异,最好的法子就是混着到打完仗放丁卸甲。别管和谁打,辎重营总是好保存性命的。
两人正在这里嘀嘀咕咕,就听前头搬箭的人吵嚷起来,阿 侧头一瞧,见那边几个汉子围着一个人骂,被围的人别看身量小,也眼一脸倔强的不服,眼看着要动手。
阿 忽然转头说道,“小鸟,你看,那不是跟咱们一起来的小红脸嘛。”
被人围住的,正好与阿 从定平府一道来,并被少年递兔脊骨吓了一跳的秀气小子,他跟着阿 走了一路,但只说几句话就红脸,至今还没有通姓名,所以阿 就叫他小红脸。
眼见小个子要挨打,阿 扔下手里仅剩的两袋米,几步便蹿了出去,他生气了。
“他们欺负人!”
书生根本拦不住,只得叹口气跟上。
沙包大的拳头刚要落在人脸上,就被一只看起来嫩生生的小手捉住,没等出拳的人反应过来,便翻天覆地的被人扯着手臂扔出去了。
一时间,那人的几个同伙就吵骂着朝阿 扑过来,阿 一松筋骨,迎面就要上,别管跟谁打架,他就没怕过!
此时却听一声爆喝,“干什么!一个个不好好干活,想吃一顿军鞭吗!”
阿 分神一看,竟是书生与卒长,他们正带着监工的裨将来维护秩序。军中欺生的事并不少见,于是这事儿也并不招眼,那几个人对视一眼,觑着阿 身后还咬牙瞪着他们的人,“哼”了一声就要走。
阿 觉得自己不能输!于是更大声的“哼”了回去。
只是那几个人去扶被甩在地上的同伙时,却一惊,直喊监工,“监头!您快来看看,我们伙长昏死过去了!”
众人都惊讶,监工上前一看,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便经验老道的一摆手,“出息!被人家一小孩儿给掼晕了,抬回去,泼盆冷水就醒了。”
监工几句话就算平了事,因为这点龉龃实在算不上什么。
阿 正朝那几个人使劲哼,就觉身后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多谢,连带来路上的照顾,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