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再说喜爱的话了,他爷爷在夜晚与自己说了很多,他要尊敬这个美丽的人,并为他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这是他们家族的使命与荣耀。
阿 甩完了水,莹润的脸上还些有渐渐滴落的水珠,他也笑,心道自己要礼貌,夸回去!
“那个,你也好看。”
小伙子惊喜,没一会儿便兴奋的跑回了爷爷身边,“爷爷,大人说我好看!”
“哦!那真是荣幸。”老头伸出指缝有些皴裂的手掌,摸了摸孙儿的脑袋,他今年也才二十岁,还没有定性,更别说继承神能,那是要经历无数考验才能接受的馈赠与责任。显然,他没做好这个准备。
溪流远处高大的石壁下,宗朔与刑武几人正在搭建简易的军帐,忽儿扎合他们则在挖坑做灶。他们已经决定,歇到夜间,再行进,以免太阳的暴晒与热浪侵袭。
刑武拽着绳子,朝在砸橛子的宗朔一努嘴,“诶!看见没。”说罢侧头示意那边在给阿 打水的查木端。
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宗朔其实私下没什么架子,照萧冉悄悄腹诽的就是,殿下身上有八百个心眼子,不用的时候,还是挺随意的。
当然,前提是这人没犯病的时候……
“再不出手,啧!过了这村没这个店啊,人家小孩儿多好,还不嫌弃殿下你有病。”
宗朔闻言,抬头,将手里木楔子上下颠了颠。刑武一看,嘿嘿嘿的闭了嘴。
等到四个角的橛子都砸进去了,宗朔才平静的说了句话。
“等,见到了神医再说罢。”
人世无常,福祸迁流不息,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样的荣幸。
他们这边正忙,等到告一段落后,往溪边一看,宗朔紧皱眉头,那小子瞎跑到哪去了?于是他立刻转头看向那总是盯着阿 看的老头,只是老头却朝他恭敬的一行礼,也不说话。
宗朔抄起黑金的长刀便要去寻,可还没走多远,就见不知去了何处的少年,单手拖着一只肥山羊,嘴上脸上沾的全是羊毛和羊血,看到宗朔来了,舔了舔嘴角的殷红,赶紧跑了两步迎上去。
“饿了吧,给你吃的!”
说罢,他抬手一抡山羊,那死羊就“嘭”的一声砸到了宗朔脚下。
阿 觉得捕猎归来的这一刻,自己简直是帅惨了!
谁料宗朔一把将他扯过来,边使劲儿的给他蹭嘴,边沉着的告诫,“别瞎跑知道么!”草原很不安稳,碰上到处策马劫掠的都是常事。
阿 被嘱咐过,他知道这地方不是很安全,但他觉得,他有能力,或许在这一片茫茫的草原上,别人根本追不上他。
“咱们回去吃羊吧。”
宗朔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没往心里去,他自己还是要毒看着些。宗朔弯腰去拎羊脖子,大手却觉得这羊健壮的脖颈,早就断的彻底。
这是大型野兽捕食的习惯,也是绝对力量的压制。
宗朔拎着羊夹着阿 ,径直往溪边去了,他暗暗思索,或许,他并不需要那么紧绷心神,毕竟,这个少年,是山灵精怪,是巨力的幼兽,他会活的很长远,最起码比自己长远。
想到这,宗朔觉得这样很好。
等回到了营地,忽儿扎合那个胖墩墩的伙食兵早就等不及了。从进了草原就急着赶路,净嚼硬肉干了。都是因为打猎需要的时间太久,他们是营兵,谁也不能擅自脱离队伍太久。
可谁知道,这才烧个水的功夫,他们眼中的“小孩儿”便把难抓的山羊带回来了,真是个草原小英雄呢!
他连忙上前接过山羊,小眼睛放光的兀自去收拾了,阿 舔舔嘴期待,宗朔说过,这人手艺不错来着!
只是这个草原小英雄,却直接被男人夹到了溪流边,叫他洗洗脸上的血迹。可是洗了脸,宗朔才发现,少年身上也溅了血。
阿 也浑身不舒服,因为赶路,草原部落缺水,他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于是,他摸着指尖凉哇哇又清澈的小溪,心中一痒,就地开始脱衣服。
宗朔只以为他要洗衣服上的血迹,也没多想,谁料这人却越脱越多,转眼上身就剩个贴身小衣了,而后少年就伸手利落的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