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直到阿塔把他送下山,都睡着,白白叫他每天都与那“木头人”说小话,讲心事。却从没得到过回应,有时只有微微勾动的手指罢了。
阿 开心坏了,抱住男人就贴上去蹭,甚至没留意,他是刚才连底裤都甩到岸边去了的!
“你怎么变化这样大!连气味都变了,我险些都没认出来!”
宗朔喘着气,眼底有些红,透过清澈的溪水,眼前这人的躯体在波光粼粼的浅池中分毫毕现,甚至细致的包括少年胸口正中央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他显然已经没再去听阿 话了,只是不自主的抱住了在怀中厮磨的躯体,粗粝带有枪茧的大手尝到了细腻的滋味。
怀中人又抬头,一声接一声的喊他,“宗朔,宗朔!哼,看你还理不理我!”
宗朔被那双莹莹的茶色眸子吸引,缓缓低下头,直到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唯唇有余隙。
阿 此刻却睁着大眼睛,渐渐的不说话了,他不知为什么,身上有些麻,宗朔的大手从后腰揉上了自己的发顶,手指在他柔软的发间巡索揉按,极近柔情又渴望。
阿 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渐渐涨潮,甚至满的要溢出来!于是他细微的哼了一声,不自觉的,头顶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
两只耳朵瞬间就挤满了宗朔的大手,叫男人再沉沦的边界中忽然清醒,他立刻回神般的瞬间抬起逐渐向下寻索的嘴唇。而后两只手捂住狼耳朵,把少年按在胸膛间,自己则警戒的抬头四处巡视。
溪水叮咚,林中树木索索,只有隐隐约约传来的造反声音。宗朔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下来。
阿 却还红着脸,耷拉着耳朵,贴在男人仍旧“砰砰”跳的胸口上不说话。
“咳,耳朵,怎么出来了,快收回去。”宗朔的声音是哑的,他双手护住阿 的脑袋,将他的脸从怀里渐渐拉出来,少年的眼睛是水润的,还在张着嘴小小的喘气,就连头上这两只狼耳的耳尖都在抖。
“不,不知道,你摸着摸着,就。”说着话,他还感觉男人的大手仍旧在暗暗揉他耳朵!这怎么往回收啊!
“收,收不回去……”阿 有些委屈,他失常的控制不住了。
只不过,阿 觉得小腹间有些烫烫的硌得慌,就也问,“宗朔,你,你的尾巴也冒出来了呢。”
他们得快收回去啊!叫别人看见可不行。
阿 刚说完,就见宗朔仿佛呼吸一滞,随即立刻把自己拉离了他身边,两人不再躯体相贴,冰凉的溪水流进刚刚还体温相渡的肌肤,本不冷的阿 却打了个寒战。
“我,等一会儿就好了,你再试试收一收。”
阿 闻言点点头,他想了想,离宗朔越近,他越不行,就连尾巴都有些想冒出来了!于是,少年吸了一口气,猛的扎进了溪流中,潜进水中游了起来。
宗朔只见眼前一阵白浪翻过,那玉足轻抬,清水漫过,仿若露滴牡丹。
溪水中游处,就连烤炙的羊肉都能割着吃了,众人才见他们将军带着小亲卫回来了,两人的衣服都半干不干的,小亲卫的脸还红彤彤的。
若是平常,众人便要说笑一番,但看眼下,明显像是故意遮掩的真情实况后,众人却都不敢调笑了,都默默的低头,假装不知道,就连刑武也有些诧异,但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与宗朔插科打诨,但他深知殿下的脾性,心中极有分寸。
要是真动了,按他们殿下的性子,是绝对撂不开手的,但他身后还有数不清的艰难险阻与修罗万象,不容许他有丝毫的弱点与破绽。
所以刑武也不说话了。
这所有人里边,只有那天目人老头子一个人急,他想遮掩这种急,但却被宗朔一个抬眸看了透,草原月氏的眼神凶狠而凌厉,老人没敢妄动。
宗朔闭目休息在搭好的帐边,阿 还在火光的映衬下吃着羊肉。阿 回来的时候不是为什么,总有些不好意思,直到宗朔递给他一块那胖大汉烤好的羊肉,吃了几口,他连连点头,好吃极了!
少年啃的满嘴都是油,还不忘拿了一块颠颠的跑到宗朔身边,“你尝尝啊,可好吃了。”就像他阿纳做的一般,有股母亲的味道。阿 登时看胖大汉的眼神都变了,觉得那人满是横肉的脸都有些慈眉善目起来。
宗朔没接烤羊肉,“你吃吧。”他现在有些无法直视穿着衣服的阿 ,脑海中总是印着少年赤身入水轻游的一幕,叫他眼神躲闪。
看着蹲在自己身边开心吃肉的人,宗朔心想,他知不知道自己怎想他呢,知道了应该就害怕了,就跑了,就连他自己也怕。
阿 这回洗的彻底,就连小辫子都拆了洗洗干净,此刻便散着头发,刚才那个老人家要给自己梳头,阿 都拒绝了,他等着宗朔呢,虽然这人的手艺也不怎么着。
他看宗朔有空,便从裤子里掏出小木梳,伸着一只油手,递到宗朔面前,而后转过身,背朝宗朔坐好。
他正吃着羊肉等人梳头,就觉得身后男人终于缓缓的开始束起他的鬓发,那手指在自己的眉鬓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