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阿 点点头,颇有些依依不舍,他想到了山里的狼群,蔚蓝的圣眼潭,潭边的老猴子。还有,那厚厚冰层之下的隐秘的族群与巨型的白狼,以及那个独自留在坚冰之上的老人。
阿 最后才知道,自他昏倒在那处厚冰之上后,天目人也留在了那处,完结了他们族群的使命。
一路上都极为沉默的查木端下了马,跪在地上朝山的方向磕了几个头。宗朔问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他受了那天目老人的托付,自然是要管到底的,宗朔有心着手安排一切。
阿 想了想,也问,“你要不要和我回去?”他们东山大得很,查木端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族人。
但查木端摇了摇头,“大人,尊主,我是没什么大出息的人,只想着自由自在的在草原里到处走走。”他长这么大,在这辽阔草原中,竟还没远行过,因为族群的特殊,父母便早就亡逝,爷爷带着他隐没在小部落中,从不出去。如今,万事已结,他只想出去看看。
宗朔点头,他感同身受,所以也觉得“放下”难能可贵,本来没太看得上这个总是朝阿 献殷勤的小子,但此刻,他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被冻的一脸通红的年轻人。
宗朔回手扔给查木端一枚金牌,“若是有事,拿着金牌,可在草原中畅行无阻。”他已经决心收服草原,拔除战祸根源,那么这一枚金牌便给的不算早。
查木端行礼谢过宗朔,而后在一处山谷,拜谢了众人,只背着一个包袱,自由自在的走了,宗朔朝他的背影看了良久。
阿 摆完手,看宗朔的神情,便身上一松,脑袋抵住身后男人的胸膛,“你也想到处走走吗?”
宗朔诧异的低头看着在怀里懒懒洋洋的少年,别人从来看不穿自己,但阿 如今很轻易就能知道他的心,甚至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出的期盼与愿景。
男人低头,伸手摸少年的脸颊,“也许吧。”
阿 拍拍宗朔的肩膀,很有担当的样子,“你不要着急,到时候我带你回东山,我家的风景好,你会喜欢的!然后你想去哪,我陪着你呀。”
从没有人这样说过,宗朔心中有说不出的温情与爱意,还有无可抑制的畅往,他点头,但随即抬眸,凝神沉着远望,“等我做个了结。”
阿 “嗯”了一声,随即就窝在男人的衣襟里补眠去了,他这些日子有些“劳累”,再好的体格,也实在是经不住男人多番折腾,腰也酸,那处也丝丝拉拉的涨得慌,在马背上颠的有点火辣辣的,不敢太挨着硬硬的马鞍。
宗朔早就察觉,便把人直接抱在腰间,叫阿 坐在自己的跨上,不叫他挨着马鞍子。只是如此,阿 舒服了,他却一路心猿意马,要极力压制身上的自然反应。
他也无奈,谁知男人一旦开了禁,竟是如此受不得激,只是闻着对方颈间的味道,心中就像是有火在烧,更别说这样情形的跨在自己的腰间了,叫人无端想起暗暗星空下的圣山潭边……
阿 正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宗朔浅眠,男人身上的气味好好的安抚了自己,叫他觉得既安全,又适足。
只是睡着睡着,他就觉得宗朔有点喘,而后微微的一动屁股,就觉得,被顶着了……
宗朔看着在怀里怨念的抬起脸的阿 ,深吸一口气安慰,“不必管,睡吧。”
阿 蛄蛄蛹蛹的往上挪了挪,躲开了男人那处,只是马跑了一会儿,他的屁股渐渐往下沉,就又被顶住了,最后弄得阿 自己也身上直软。他生气自己太不争气!但看着宗朔的俊脸,还是 “哼”了一声,就撅着嘴儿去亲人家了。
阿 倒是不在意周围有人,宗朔到是有些不好意思,总不好叫属下看见自己和阿 在马背上亲嘴儿,这对阿 不好,显得不尊重。
宗朔抱着阿 颠了颠,蹭了蹭他的额角,就把人抱到身后去了,“等回了京,我带去见大师傅。”
阿 扒着宗朔的肩膀侧脸问,“大师傅?是谁呀。”
“从小教养我的高僧。”只能转而又说,“小时候,你救我之后,就是大师傅从山上接我下来。”
阿 恍悟的点头,他小时候隐约记得,阿塔与阿纳说起,有人到处寻找被他们救上山的少年,最后找到了他们救人的那处山脚,阿塔还暗中查看了一番,见是个和尚,看着挺面善,确实是来救人的,这才在半夜把人偷偷的送到和尚的篝火边。
阿 想起小时候宗朔的样子,虽然白净俊美,但却伤痕累累,如今,少年侧脸瞧着宗朔,他肤色变得棕深,身上的筋骨也更强健,一切都不同了,只有身上的那股香气,氤氤氲氲的,似曾相识。
“后来,后来,你还好吗?”阿 想着少年时宗朔的艰难,他想了解这个人的过去,分担这个人的现在,至于未来,未来的话,他自然要粘在宗朔身边的。
宗朔只一笑,他有些释然,“还好,等歇着的时候和你讲,眼下睡一会儿吧。”
阿 “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挂在宗朔的衡阔的脊背上,不动了。
乌骓的马蹄平稳,阿 一路好眠。
宗朔则策马扬鞭,追上了前方众人。因为这路线已然走过一次,回程便显得轻松许多,忽儿扎合等人是在草原长大的,走过一次的路,心里便记得,即便是重重叠叠的山梁,也不曾走错。
出了圣山的地界,越往草原走,天气便越热,他们从数九寒冬,再次进入了炎炎的夏秋交替之间。倒是草木愈来愈旺盛,又碰见了不少相识的动物,他们已然适应了新的居住地,生活的很好,阿 很欣慰。
只是赶路多日,众人的干粮早就已经吃完了,一路或是小动物们会送阿 一些自己收藏的干果,或是打猎来吃,好在他们的狩猎技艺高超,尤其还有一个天生精于此道的阿 ,所以他们不但没饿着,反而食物充足的时候,阿贺该还晒了好些肉干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