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见孙子如此,伸手拍了拍查木端的肩膀,两人相视,心照不宣的一笑。
众人抓紧赶路,洈水就在不远,但为了能骑马过河,便要取道浅处,方能顺利通过。又奔波了一夜,大家都有些疲累,就连草原上耐力最强的矮脚马,都累的不停喘气。
乌骓也不再如之前一般游刃有余,阿曈看出他“大侄子”也累了,所以还是不再与宗朔同乘,他利落的下了马,朝身后十几匹空余的备马一声大喊,“你们谁不累啊,能来驮一驮我吗!”
忽儿扎合他们直笑,真没听过有谁这么叫马的,也不过去牵,还挺客气。
忽儿扎合刚要下马去给阿曈牵一匹过来,谁知,还没等他动作,那一群马便“呼啦啦”全围了过来,一个个用马脸蹭阿曈,都很荣幸的样子,抢着要载人,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这时乌骓回过头,剽悍的嘶鸣一声,便哪匹马都不敢乱动了,只留一匹较周围的马都高大的白骑,稍显矜持的嗅了嗅阿曈的手掌。
宗朔是时回头叫人,“快点,一会儿渡河了,跟紧我。”
阿曈急忙点头,利落上马。
而在阿曈他们捡到孩子的废墟毡包处,一大堆人马飞驰而来,他们都是精壮的战士,带头的一人看到这满眼的废墟与火化的尸体,竟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背,扑到废墟前。
那领头人嚎啕大哭,在地上捡起一枚鸟骨的吊坠,后悔万分的说,“我就不该叫你们娘俩回娘家!如今,如今……”而后他又狠狠道,“我定要给你们报仇!”
几个小兵也找过来,他们翻动着火化的并不完全的尸首,朝他们头领喊道,“并没有小孩的尸体!”
男人闻言大喜,到处找他的小儿子,只是不知道这已经过了多少天了,即便没死,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一定能活,但好歹又个盼头。
只是,翻遍的废墟,都不见小孩儿,甚至连尸体都没见到。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马背上有一个看起来地位颇高的身穿红皮甲的男人,他眯着眼想了想,便下了马,这时他余光看到了树下一条荒马劫掠时,案例留下的黄鼠皮,这人过去,把东西踢进了林子,遮掩了。
等他到男人身边,便说,“少主,我看这必定是扎木部得知了夫人回娘家的消息,故意杀了他们来报复你,咱们一定要报仇!”
男人丧妻丧子之痛已经叫他狂怒,当上马就要去追仇敌,于是,这一批人,便呼啸着,追着一路并不明显的马蹄印记,前去寻仇,并找回少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