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起来,追溯到源头,这是也隐藏在克烈人血脉中的天性,他们大多的能力都是为了战斗,这样的本领原本也是用于战斗的突袭。在一些零散的传说中,克烈甚至是一群能够隐身而行的天兵,他们神出鬼没,能够瞬间抵达敌人的所在,为神族执剑。
只是很久不打仗,这样的天性便用来采菊东篱下,悠然避敌军了……
克烈在山涧中驻扎,熟稔的分成小队,或巡逻或做饭,还有整治夜宿“床铺”的,有些克烈人手很巧,只在几块石头之间摆弄摆弄,就叫那处平地看起来好睡极了。
阿曈大为惊奇,跟着人家看了半天,被几个挺好看的高大男人笑着摸了摸脑袋,又捏了捏脸。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克烈众人渐渐将阿曈从神坛上好生生的“端”了下来。倒不是说不尊敬了,他们依旧敬仰狼神,并愿意为了这个最后的神族舍生忘死。但他们却不再把阿曈当做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塑,而是把他“人”的部分,当做族中好奇心旺盛的孩子来看的,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爱说爱笑的好孩子。
阿曈倒是没察觉这暗暗的改变,只是周围的人都自在了很多,很多的人和他说话,甚至还要“□□”他一番,搞得宗朔总要给他重新扎小辫,使得这男人梳头的手艺越发的好了,他裤兜子里的小木梳,已经早就转移到了宗朔的襟怀玉带中,要时不时就拿出来用。
宗朔倒是乐见于此,他知道这样阿曈更快乐,也更轻松,做“神”有什么好?故族的旧日早已冰封在如镜的寒山谷底,阿曈只是一个漏网的鱼,摆脱的神秘错杂的命运,自由自在的,在天地间游来游去罢了。
阿曈正和人家学着摆石床,便有别的大汉围上来给几个漂亮男人献殷勤。阿曈没有这个眼力劲儿,还在那笨戳戳的摆呢,就被宗朔挽着手带远了。
“啊?不摆啦,我还没学会,咱们晚上睡什么?”阿曈还想着给宗朔摆个既漂亮,又舒服的大石床呢!
宗朔揪了揪阿曈的小耳垂,“人家求偶,咱们行个方便。”
阿曈恍悟,“噢噢噢,那几个哥哥就是能生孩子的吗?”
宗朔点头,少年心里自己归纳了一番,远啦手巧的,就能孕育啊,只是想了想,脑子里瞬间蹦出来一个人,那就是什么活计都拿手,甚至脸带孩子都会的阿贺该!于是,就思维有些卡住了。
“那,阿贺该也能生孩子啊!”
宗朔一愣,在两人身后喝酒的忽儿扎合“噗”的一声,就将一口酒喷在了煮汤的火堆中,那火遇酒,更是一旺,扑到对面,把正在搅动汤匙的阿贺该那张大黑脸旁的头发都燎焦了。
忽儿扎合笑着被酒呛到了,咳的撕心裂肺。当事人阿贺该则一脸苦相,咂咂嘴,朝阿曈说,“您可真看得起我,我哪有那本事啊。”
宗朔也笑,他伸手去捧起阿曈的脸,心中痒痒的想亲,“长的俊的,一般都能生,你想哪去了!”
忽儿扎合喘过气来,打趣自己的兄弟,“还真别说,咳咳咳,就阿贺该那能与铁锅以假乱真的肚子,远看着,还真像怀了似的,虽然是长的寒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