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曈鼻子一耸,“宗朔,袍子有股火味儿,”
“不是火,那是香烛味儿,不喜欢?”
“也还行,我又不嫌弃你。”就是更像和尚味儿了,阿曈想起这茬就闹心!于是一路上,就絮絮叨叨的,给宗朔讲从阿纳那里听来的和尚故事,最后还做了个总结。
“你要是被大和尚剃了脑袋出家去,我就伙同我们全家,把和尚都揍一顿,再抢你回去!反正我阿纳又生发的绝招。”说到这,少年还颇为得意,已然不怕这一番了,觉得自己主意不错。
宗朔浑身放松,眉目渐渐舒朗,听着阿曈的话直笑,“你觉得我舍得?那岂不是日日要破戒。”
“什么戒,要日日破。”
男人眼睛一眯,趴在少年耳边哼笑,“色戒。”
阿曈听完有些脸红,眼神闪烁,而后又嘻嘻的笑,“啊!每天都要破戒哇,好累的。”
说着,便与那座古旧的殿室渐行渐远。
两人刚走到青砖铺就的路上,那个领着阿曈去吃饭的小沙弥便急匆匆的找来了,见到正走过来的两人,他抬起袖子蹭了蹭脸上的汗,对阿曈说,“您在呐!”
膳房的和尚在他做功课的禅室找到他,说他领去的那少年跳崖了!这可吓到小和尚了,于是功课也不做了,到处找阿曈,只是还没来得及四处找,圣僧便醒了,叫他不必惊慌,去荷花池附近看看。
于是他刚走过荷花池,这不!就瞧见了么。
“快随我来,云智大师醒了!”
宗朔闻言神色一整,立即带着阿曈快步朝圣僧闭关的禅室去了。
云中寺极为宽阔,整座山巅都建有不同的禅室与舍宇,但作为圣僧,却只占其中毫不起眼的小小一间,青瓦白墙,方方正正。檐下有鸟儿筑的巢,门缝间有猫儿进的口,不像是高僧禅室,到更像是寻常农户人家。
这里的一切宗朔都再熟悉不过,这是他少年时期,最后一个叫他安稳的所在。
推开门,一个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坐在一片旧蒲团上,朝进来的两人招了招手,“过来,叫贫僧看看,听说你的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