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一愣,随即狂喜:“凡哥你别坑我啊,迎宾组不是特意挑选出来招呼外来者,咱们平时不给碰么,你真能给我送一个?”

“你昨晚从那位空间异能者身上收获不少,大副的意思是既有功劳也有苦劳,肯定得给点奖励。女异能者暂时紧缺,你要是要的话,从迎宾组里给你挑一个。”

“要!那肯定要啊!”吴德兴奋得脸泛油光:“迎宾组里全是肤白貌美前凸后翘的,不怕凡哥你笑话,我暗地里惦记好久了。不过我是不是得控制一点啊?防止给玩坏了。”

“这个有点特殊,是原住民之一。用来让她乖乖听话的人质上个星期不是出事了么,严格来说还是被你给弄死的。她一直吵着要见人,估计控制不了,大副本来就打算这几天处理掉。”赵凡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所以你这次尽管随意,能玩儿多久,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吴德激动得浑身发抖,舌头沿着嘴巴舔了舔:“凡哥,你可真是我亲哥。什么时候能送来?”

“我现在去领人,大概半小时之后吧。”

赵凡爬上平台顶部的绳梯消失在土层中,吴德兴奋难耐,转身回到看哨亭内布置。剩余三名看守将牢房大门锁起来,也接连走进看哨亭内休息。

偌大的地底监狱内重归平静,昏黄的灯光不时闪烁明灭,湿气凝聚成水珠沿着墙壁滑落,砸进泥洼里激起空旷的回声。

刘方舟直到确定四名看守全都进了亭子,这才压低声音道:“寻哥,寻哥你快醒醒,人都走了。”

沈寻睁开眼睛,和他一起睁开眼睛的还有陈南,陶源,以及脸色冷得能吓死人的沈十安。只差一点,他就直接动手了。

刘方舟愣愣看着四人,鼻子一酸眼睛里立时蒙上一层水雾:“你们,你们都醒着啊。我刚刚差点吓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陈南揽住他的肩膀抱了抱:“嘘,别哭了别哭了,我们都没事,得装作昏睡那些人才会把我们带下来。你怎么样,受欺负没有?”

刘方舟摇摇头,抬手在眼睛上抹了两把,鼻音浓重:“他们说什么我是被船长看中的人,没有对我动手。对了,”重逢的激动之情稍缓,少年终于记起了最重要的事情:“你们怎么会醒着?那个船长的能力不是让所有人都陷入昏睡吗?我昨晚怎么叫你跟陶源哥都醒不了。”

确认少年没事之后,沈十安的脸色稍微能看了一点:“那你觉得为什么你可以不受异能影响?”

“我也纳闷啊,”刘方舟百思不得其解:“我从昨晚被抓过来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我能醒你们俩却醒不了呢?难道说我天赋异禀?还是说我干了什么你们没干的事情?按理说咱们这一路上吃的、穿的、用的包括作息习惯啥的全都一致啊,真要说有什么差别,那就只有我被变异蚊子叮过你们没……”

少年话音一顿,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会吧。”

陈南笑着点头:“会的。”

“可、可是,”刘方舟还是想不通:“这里还没出现过变异蚊子啊!”

沈十安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半截变异蚊子尸体,正是数日前袭击刘方舟又被他一剑砍成两截那只。“我顺手收起来了。”

推测刘方舟不受异能影响可能与变异蚊子有关之后,沈十安做了两手准备。首先利用手中的蚊子尸体在四人胳膊上各刺了一下,确保其口器内残留的蚁酸进入身体产生肿包,随后他和沈寻躲入空间,如果猜测正确,天黑之后陈南和陶源都不会陷入昏迷,那么四人一起装昏按照计划进行,如果猜测错误,陈南二人依旧受异能影响昏睡不醒,那么沈十安就会将两人暂时收入空间,带着狗子精直接冲下来抢人。

而事实证明,世界就是如此奇妙,变异蚊子体内某种新产生亦或是发生异变的物质,正好能够克制那位船长的异能。

刘方舟捧着蚊子口器呆了半天:“……卧槽。”

趁着他发呆的功夫,沈十安几人已经将牢房仔细观察了一遍,空间不算大,墙壁极其厚实,目测最起码有一米厚,木栅门是直接从土墙内部长出来的,根系不知延伸何处,另一边用儿臂粗的铁链锁得死死。

陈南四处打量:“这底下没有摄像头。”

“湿气太重了,”陶源道:“安装了也没用,水珠一凝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这底下太深,线路安置也是问题。”

总归对他们而言是好事。

那边刘方舟缓过神,迅速汇报他这一天一夜里收集到的信息:“这底下一共关了一千五百三十二人,其中普通人三百八十三,其他全是异能者。”

陶源点点头:“普通人应该就是许歌所说的充当原住民的人质,至于异能者则全都是在酒店里失踪的人。”

许歌?人质?刘方舟满头雾水,陈南简要给他补习了一遍自己这边得到的信息,随即有些困惑:“既然有这么多异能者,为什么不尝试逃出去呢?”一千多人,加在一起也是股不容小觑的战斗力了。

“逃不了。”刘方舟摇摇头:“这些异能者一到晚上就会陷入沉睡,白天就算想跑也没有力气:这个基地里人为了控制他们,几乎不给吃的,我在这待了这么长时间只看见给过一次水,吃的就是一人一块小饼干,估计只为了让他们勉强吊口气活着就行,你们看对面牢房的人,瘦得都看不出人形了,能逃出去才怪。”

陈南轻手轻脚走到门边,透过门栏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这群畜生。平白无故抓这么多异能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不给吃不给喝,建了这么一座地底监狱,就为了让人烂在地底下吗?

这个问题目前尚且没有任何头绪,恐怕也就只有基地建设者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