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当中人心难测,谁知道对方是好是坏说的是真是假,为了保险起见,估计会直接甩一个幻术过去让他们自己乖乖离开。
刘方舟冷笑:“连你们都不会干的蠢事,我们就会干了?”与其被动等待别人伸出橄榄枝,当然是先武力震慑确认对方没有威胁,再由己方示好更稳妥安全。当谁傻呢。
少年擦掉嘴角的血迹,轻佻的语调一旦收敛起来,苍白的面孔看上去便越发柔弱无害:“不管怎么说,这都只是一场误会,我不小心踢断了你的手臂,你也踹断了我同伴的右腿,你的两位朋友受了点伤,我也被你打成重伤 大家算是扯平了,不如握手言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样?这个地方虽然是我们清理出来的,但是欢迎你和你的同伴留下来休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就当是为我们的莽撞向几位赔罪。”
陈南张嘴想说什么,被沈十安拦了下来。思索片刻后松开手掌:“放过你们不是不行。”
名为棠颂的男子问:“阁下有什么要求?”
沈十安指了指沈寻:“让我儿子咬一口。”
少年反应很快:“这孩子的能力必须要得到其他人的血液是吗?”
沈十安没说话。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棠颂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沈十安反手握住剑柄,漆黑的眸子幽深静谧,眉目间一片冰冷:“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棠颂和少年对视片刻,将手伸出来:“咬吧。”
沈寻走过去抓住他的左手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两排鲜血淋漓的牙印。棠颂微微皱眉,等小孩儿咬完之后就把手收了回去。
轮到少年时,沈寻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更深的牙印,然后“咔嚓”一下,把他右手手臂拧断了。
少年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细密汗珠,但竟然硬生生忍住了没叫出来。扶着软哒哒的右手冲着沈寻笑了笑:“给你爹报仇是吧,行,我认了。”
刘方舟将长缨枪收回去,棠颂拖着右腿走到少年身边,因为大量失血脸色同样发白,问沈十安:“我们可以先去处理伤口吗,你放心,我们不会离开,也不会有任何小动作。”
沈十安点点头,以眼神示意狗子精好好盯着他们,从空间内取出两瓶掺了灵泉的矿泉水递给许歌和陈南:“伤势怎么样?”
两人摇摇头:“没事,都是皮肉伤。”
沈十安又问刘方舟:“熊满山呢?”
“在保安室守着陶源哥呢,”刘方舟道:“你们下来之后忽然都用通讯器问我其他人在哪儿,我回复了就在你们旁边之后也没得到回应,再之后你们相互之间竟然打了起来,我就知道事情不好,肯定是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我想着连沈哥都会中招的能力,让熊哥下来估计也是送菜,所以就让他待着别动自己下来了 反正我可以感应到你们和敌人的位置,幻境对我来说根本没啥用。”
沈十安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做得好。”然后打开通讯器:“满山,把陶源带下来吧。”
下一秒,熊满山像阵风一样抱着陶源出现在众人眼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没……哎哟我去,陈南许歌你俩咋弄成这样了?”
陈南喝下半瓶矿泉水,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只是衣服上沾的血迹看起来有点吓人。刘方舟给他胸口处的两道烧伤涂好伤药扎上绷带,朝着角落处的棠颂二人努努嘴:“熊哥你还没瞧见对方啥样呢。”
熊满山转头看过去:行吧,一个断胳膊一个断腿,看起来凄惨多了。
冲许歌二人竖起拇指:干得漂亮。
地下二层面积广阔,双方之前交战的地方只是位于最前端的一个实验室。沈十安往更深处走了几步,找到一张手推床将陶源放了上去,测量过体温,依然没有半点往下降的迹象。
找到药品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又挂上了一瓶点滴,正准备上下找一找看看有哪些设备可以给他做一次详细检查,棠颂和少年走了过来。
他们俩的伤口已经相互处理好了,断骨重新正位并绑上了夹板,伤口缝合消毒上药包扎 沈十安注意观察过,两人手法非常专业,即便是他都不可能将伤口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
棠颂看向陶源:“这就是你们那位生病的队友?他发烧了是吗?”
沈十安点点头:“高烧不退。”
“烧了几天?”
“三天。”
棠颂眼睛一亮,和少年对视一眼,又看向沈十安:“我可以帮他检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