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摸摸鼻子,穿好衣服后转身将他抱住:“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瞒着你,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不想再让你劳神担忧,别生气好不好?”

沈十安死死攥紧了拳头:“是赫修干的?”

“不是,光凭几只傀儡还不足以将我伤到这种程度。”沈寻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是世界法则。他利用那五只傀儡不惜以同归于尽的方法逼我使出了超过法则限制的力量,法则觉得受到威胁,所以释放雷霆小惩大诫。”

“现在呢?已经痊愈了吗?不许说谎。”

“陶源治好了我的外伤,但法则之力产生的内伤是他无法治疗的。”

“……有多严重?”

沈寻搂住着他的腰,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我现在估计连萧琅都打不过。”

这句半是调侃的玩笑话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所以沈寻握住了沈十安的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你别担心,虽然内伤陶源治不了,但灵泉是可以治的,只要多泡几次灵泉,伤势很快就能彻底痊愈。”

灵泉有用?那就说明灵力也有用?

沈十安立即将掌心贴在他胸口上,还没来得及运转功法就被沈寻一声喝止:“停下!别用功法!”

沈寻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的功法和异能相互排斥难以共存,现在正处于激烈角力的状态,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你经脉断裂丹田尽毁,在二者彻底稳定之前,千万千万不能动用功法,我的伤不急于一时,你绝对不能因为这个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沈十安眉头紧皱。

“安安,答应我。”

沈十安沉默片刻,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寻松了一口气,抬手将他揽入怀中:“别担心,当初重伤到只能维持幼体形态的时候我都熬过来了,这点伤和那时候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除了短期内实力会稍微弱点,对我几乎没有影响的。”

沈十安没说话,在他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沈寻佯装吃痛嘶了两声,随后将他抱得更紧,如同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庆幸、后怕又难掩愧疚:“安安,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被赫修抓走,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伤。”

沈十安在他背上拍了拍:“那不是你的错。”

“我也没能护住路修远。明明答应过会和你一起保护利刃以及利刃的所有成员,却在那天晚上留下他一个人断后,他会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怀里的身体突然僵直起来,因连日高烧而越显瘦削的脊背紧绷得像是根一弹就断的弦。

许久之后才道:“当时情况危急,谁都预料不到会是这种结果。错得不是你。”

不等沈寻再次开口,沈十安已经挣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避开他的眼睛:“回去吧,要不然其他人该担心了。”

沈十安的苏醒让队伍中悲痛且沉重的氛围缓和了不少,连日的压抑神伤之后,队员们脸上总算能看见些许笑意。

陶源和赵新河带回来一只野兔和三只鸽子,许歌从收银台后面找到一只电饭煲,拆下内胆架在火上,鸽子炖了汤,野兔去皮洗净后烤得焦黄,不大不小的便利店内很快便充盈起食物的香气。

沈十安自从被赫修掳走之后就没有进食过,昏迷的这两天队员们想尽办法也只喂下了三盒牛奶,明明身体早已饥乏到一定程度此时却没有半点胃口,在沈寻的强制要求下勉强喝了一碗汤又吃了半根兔子腿便再也吃不下了。

拒绝了沈寻的再次喂食,沈十安靠着沙发上,视线穿过橘红色的火焰环视一周后落在赵新江身上,似是欣慰似是感叹:“你还活着。”

被赫修注入药剂后他立刻陷入昏迷几乎完全失去意识,连躲进空间都做不到,但那声脖子被扭断的闷响却如同惊雷般炸在耳边。

赵新江笑:“队长是不是吓了一跳?说实话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陶教官和棠先生他们又把我给救了回来。”

“关于这件事,”棠颂道:“实际上你能从那样的伤势中保留生机并完全康复,应该不是我们的功劳,至少不全是,绝大部分还得归功于你自己的能力。”

沈寻低声向沈十安解释:“我们找到赵新江的时候方舟发现他已经进化出了异能。”

“不提这个我差点都忘了,”刘方舟将面包袋子揉成一团结束了晚餐:“新江哥的异能到底是什么啊?连扭断脖子都能活下来,这他么也太强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