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君将短袖上衣拿起来,递给少年:“1924,你看这是什么。”
少年接过上衣,只见胸口绣着编号的位置竟然不再是数码,而是两个汉字:林阮。
少年怔怔地从这两个汉字上轻轻拂过:“……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给你取的名字。”林得栩弯下腰对他说:“爸爸和妈妈的姓加在一起,就是你。从今以后你不再是1924,你叫林阮。你是爸爸妈妈共同的结晶,也是我们最骄傲的孩子。”
“喜欢吗?”阮芳君问。
少年用力点头。精致的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只有我有名字吗?”
阮芳君点点头:“只有你。”
“但是,”她慢慢道:“在奖励你这个名字之前,你需要先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会辜负爸爸妈妈的期望,足够优秀,值得冠以我们的姓氏。”
她从厚布上又拿起一样东西,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送到了林阮手里。
然后用力将布往下一拉,露出被罩在下面的金属笼子,以及笼子里足有半人多高、已经饿了两天,目光凶狠残暴,嘴角滴着涎液的鬣狗。
少年一惊,下意识往后退,被林得栩抬手按住肩膀。
他从少年手里拿走了那件上衣,依然笑得慈祥,轻轻地,将他往前一推:
“杀了它。杀了它,你就可以成为林阮。”
阮芳君和他一起退了出去,房门紧紧关闭,房间内只剩下纤瘦的少年,和他面前那只饥肠辘辘的恶兽。
阮芳君站在观视镜前,对工作人员命令道:“打开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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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阮!林阮!”
林阮在棠颂焦灼的呼喊声中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左手紧紧攥在右臂上,全身都在发抖。
棠颂满面忧色:“怎么了?是伤口又开始疼了吗?”
林阮的右臂上有一道旧伤,伤口深可见骨。骇人的伤疤爬满了半条手臂,遇到沈十安以前每每剧痛不止。
遇到沈十安之后,在灵泉水的修复和陶源的帮助下,这道旧伤早就愈合,连伤疤都不见了,再也没有疼过。
“不是,”他摇摇头,从棠颂的手里接过一杯温水,喝完之后道:“只是做了一个梦。”
当年被老师从研究所救走之后,老师专门请了国内最负有盛名的心理专家给他做了长达三年的心理治疗。
通过心理疏导,外加一定程度上的催眠和暗示,在研究所里经历的一切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平时极少想起。
阮芳君特意选择在十九点二十四分发来那份视频,大概就是为了提醒他吧。
提醒他到底是谁,提醒是谁给了他这个名字。
老师曾经问过他要不要重新取一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
也许,林阮这两个字早就定义了他。要是没有这两个字,他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什么。
棠颂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抱住他:“继续睡吧。只要我活着,你就是安全的。”
阮芳君给了他们三天时间。管理层光是讨论到底该怎么应对就花掉了一天,在确认林阮愿意赴约之后,并没有催促他们立刻动身,而是给了他们一天半的时间,既是用来处理利刃的内部事务,也是为了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告别。
从指挥部回来的当天晚上,棠颂就召集了所有核心人员,杨灿灿、高晓辉等第一批加入的元老级队员,以及广微道长、锦官城还有罗威等人。
他阐述了事情的详细始末,交代完手中尚未处理完的后续事项,然后将临时指挥权交给了陈南。
刘方舟等人立刻要求一起去,被棠颂拒绝了:“管理层已经派出了足够的人手,在战力上面,比在座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你们的任务是守住基地,不用担心,五级丧尸就交给我跟林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