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狗叫声,这么吵人?影响到病人静养了。医院里怎么能放狗进来呢?发狂伤到病人怎么办?”
纪如月缓步走来,靠在门框上,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半合着眼皮,淡淡地撇向厉夜北。
虽然她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衬衫上甚至还有血迹,但不仅没使她显得落魄,反而更添一股苍凉和霸气,单单是往那一站儿,就让毒计未成的反派吓破了胆。
纪如月面色平静无波,气势十足,心里却在回想宋星子抑扬顿挫的声调:虽然但是,她都是从哪儿看得这些弱智文学?
“你说什么?”厉夜北怒气冲天,铁青着脸冲了几步,又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不说话。
该死!我发誓我这一生都会好好照顾星子,照顾这个单纯可爱得让人心疼的小女孩!可是!该死!竟然是我亲手伤害了她!让她落到纪如月这个疯女人手中!连见她一面都如此困难!
仿佛垃圾场里的老鼠亲眼目睹家和食物的尸体被火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伤压抑的味道,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攥成一团,他死死地咬紧牙关,刀削面般的脸上浮现出痛苦又愤怒的表情。
该死的!暗沉的病房里,素白的病床上,他的星子身穿蓝白条纹病服,安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纯洁又脆弱,仿佛是一朵即将随风而逝的栀子花,让他觉得她简直就是森林里的花仙子。
木头人:这里采光挺好的,亮敞,还有,我不是花仙子,是木头人。
她需要我!可堵在门口的这个疯女人,却高高在上地堵在门口,还将我百般羞辱!我好恨!但我不能发怒,那正是这个疯女人的目的!她想激怒我,我不能让她如愿以偿!
该死的!我要冷静!我的星子还在她手里!我要想办法见她一面!
木头人:对不起,躺在这里挺舒服的,请回吧,我不需要你!
厉夜北的一颗心像是在岩浆里翻滚,越滚越烫,到最后心脏完全熟了(不是 ),到最后他几乎痛到无以复加,无法呼吸。
他握紧双拳,痛苦地压低声音,生平第一次为了别人服软,可木头人不是别人,她是他的花仙子!
“小月,小月你,我,”第一次对情敌服软,厉夜北的业务还不太熟练,结结巴巴了一会儿,才越过心里的坎,继续往下说,“小月,我想进去看望宋星子,看一看她的情况。”
纪如月没动,也不说话,半合着眼皮,凉森森地看着厉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