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如月应得干脆,送她上楼。
七、
第二天纪如月没来,被调去姑苏忙丝绸生意了,近些日子总是格外不太平,据说新上任的大总统的位置是偷来的,想搞独裁。
宋星子不太关心这些,新戏唱过便唱过了,封三娘不在,范十一娘的日子也要往下过,左右在寻个时辰表白。
纪如月公干事,宋星子忙着研究食谱,顺道给姑苏如雪片般纷至沓来的信件回信。
纪如月的信和她的人不一样,粘糊糊的,感情真挚热烈得让宋星子以为月宫仙子已经开窍了。
宋星子将纪如月的信妥善地放到木盒子中,加上锁,虽然她们之间还不是女校里闹朋友的状态,可纪如月满页炽热的话语给人瞧见了是解释不清的,那一封封信上,写了好些话,让宋星子面红耳赤,又开心又羞涩:
“你昨日只回了两封信,又在忙些什么?都没时间想我。”
“我在姑苏看绸缎,觉得这也适合你,那也适合你,便多进了一些货,可与你做戏服。”
“姑苏有松子糖,甜的腻人,一点也不如你做得好吃,我说得果然没错,星星的厨艺像你的戏一样,是金陵城里最好的。不,好像说错了,金陵城太小,应该是整个九洲大地最好的!”
……
宋星子的姬崽心蠢蠢欲动,但不知道写信的月宫仙子是否了解凡尘俗女的心,听说纪如月快要归来,她回了一封信,结尾有她新戏的唱词:“旧年邂逅处,今复作道场,明日再烦一往,当令见一-如意郎君。妾少读相人书,颇不参差。”
漂亮的簪花小楷送到纪如月手中,除去日常的对话,便只有结尾加的唱词,宋星子说这是她新戏里的一段唱词,问她如何。纪如月颠来倒去地读,又问了秘书,找到原文,以为宋星子要相亲招婿或是打算为她做这些事,当即快马加鞭,乘船回宁。
纪如月奔波劳累,一身风尘地出现在戏楼后台时,可把宋星子吓坏了,那是夜晚九点,她的妆刚卸完,其余人都回屋准备就寝,只有她慢悠悠地还在脱衣。
“纪纪,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宋星子只穿着戏袍里的白色中衣,葱枝一样掐断的细腰被束带系着,她坐在木椅子上,对门口突然出现的人说,“你事先都没告诉我。”
纪如月面朝着敞开的窗户,银霜一样的月光倾泻在她面上:“你在信里说得是什么?你要嫁人还是要让我嫁人?”
宋星子答非所问:“你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