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避重就轻的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下官定竭尽全力,不负圣上和众位大人的期望。”
圣上可是主张新政的。
掌院挑眉看他,小小年纪倒是滑头得很。
掌院说:“来日方长,入了翰林院,半只脚便算是踏进了内阁了。我看沈翰林大有作为,另半只脚也快了。”
那可不一定,户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柳元宣还姓柳呢。
沈是躬身道:“达者兼济天下,穷着独善其身。承蒙掌院抬举,下官小小侍讲,能做好本分,已是万幸。”
“妄自菲薄了,我见沈翰林来时似有几个好友,莫让他们久等了。”掌院皱眉,没有了欣赏之意。
言官心底大抵都是瞧不起退缩的人,即便他们自己也是追名逐利,但面上一定要是高风亮节。
像这样要说独善其身的人,掌院摇了摇头。
沈是退了出去。
他径直往修书阁走去,里头的人早已分好工,文通一见他便拿着笔跑了出来:“沈兄你居然记得路,我还和云赋说要去找你呢,这翰林院大得很,换我没个十天半个月,肯定走不来。”
沈是笑了下,没多说,文通把方才分给他任务说一遍,他负责第三卷 的复审。
闲来无事,他和文通两个人坐下来研究起大典来。要不说翰林院是个好地方呢,这一看缺失的三年时光,边边角角都给补了回来。
他看的认真,文通却心不在焉,下巴磕在书卷上对他说:“沈兄你恰好是正六品,那就能去上朝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你过几日见了,记得和我说说。”
李云赋此时拿了新卷回来,见他们在聊天,也凑了过来:“我方才在几位学士那里听了会,近来因为新政的事情,朝堂上吵得可凶了。”
文通耳朵竖了起来,催促着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