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泽喉结滚动,眸色渐深:“你娘亲眼睛,也是这个颜色吗?”
“大概是吧……”沈是没防备的听了这句话,眨了眨凤眼,随口应道。
“很好看。”柳长泽漠然的转了回去,依旧是如群山巍峨的背影。
眼睛?娘亲?这都是哪跟哪,不是聊正事吗?
这种突兀的转换,让沈是再次意识到,他确实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自以为是揣度成了他刻入骨髓的习惯,以至于他没有一秒认真聆听过柳长泽的内心,完全跟不上他情绪的转换。
他被愧疚感包围了,心头的乱麻打成了一个又一个死结。
柳长泽出声打破了经久宁静。
是极轻的一声叹息,极轻的一句低语。
“怨不得他会喜欢。”
沈是听到了。
谁喜欢?
他豁然开朗。
乱麻被一柄利刃从头划到了尾,所有诡异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原来,柳长泽真的把他当太傅子嗣了。
这个尴尬又绝妙的误会……
让他想笑,又想摇头。
百般滋味萦绕下,他向寒冬无风里的长廊望去,灰青的方砖,红而平滑的壁面,像被一条长长的红线给割裂了时空,唯有边角处些许潮湿的青苔残喘着生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