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泽对上这双没有焦距,却能洞察人心的眼眸:“沈大人今日君子德芳,赴的是谁家琼林宴?”
沈是了然:“下官只赴过恩科琼林宴,阁老寻我不过是问及旧事罢了。”
柳长泽尾音上扬:“你如何答。”
“本无旧事,从何而谈。”沈是轻声道。
“走吧。”柳长泽夹了下马腹,顺和会意牵起了沈是的缰绳前行。
沈是见他有一路相送之意,躬身说道:“此地不宜久留,烦请侯爷远离危墙之下。”
“那你缘何在此。”柳长泽语气淡漠:“沈大人,是不信吧。”
“故意闭门不见,故意亲近虞书远,故意激怒孟洋,不就是想看看孟洋能做到什么地步。”柳长泽放慢了步伐:“如今的结果还满意吗?”
“是,下官不信。”
沈是垂眸,头也低了一些,他仍是想不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孟洋能做到首富,自然不是良善之辈,又岂会为了一个女人,光明正大刺杀朝廷要臣。倘使下官出事,他逃得掉吗……难道他身后有人可只手遮天……我确实想不通……”
“人生八苦无可医,痴情二字最伤人。沈大人能说出此语,怎么不知痴情背后——”柳长泽停了下来,赤色的马横在他面前:“是疯魔。”
沈是抬眼,怔愣的念着:“何谓疯魔……竟能比得上守财者眼前之金,卫道者心中之义吗?”
“能。”
柳长泽朝他伸出手:“好戏没登台,角儿却差点没了。沈大人,本候对你甚是失望。”
沈是看不见,但他也知道柳长泽是何意,他的手伸进了袖中,握住了那块令牌,微微颤抖。
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