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帝看了眼神不守舍的沈是,露出失望的神情说:“将沈少卿押送刑……”
一旦送了刑部定罪,沈是这辈子仕途便算完了。
此事罪不至死,但贬谪偏远之地是少不了的,加之清誉扫地,这一生也别想回京了。
“圣上,臣以为此事尚有隐情!”竟是一身绯袍的文通跪了下来。
沈是闻声猛地回首,绯袍,明明前几日还是绿袍,怎么会……
承明帝也似乎眼前一亮,今时不同往日,能做皇子之师的人,也不见得只有柳弥和沈是了。
“有何隐情?”承明帝问。
文通自一片讨伐沈是的骂声中站起,显得格外鹤立鸡群,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个默默无闻的翰林秘书郎,不知何时有了飞黄腾达的贵气,他不急不缓的说:“沈少卿的无话可说,又何尝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无可奈何。”
“如今侯爷宿醉未醒,单凭一截断袖,众臣工便要定了沈少卿的罪证,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你信口雌黄!圣上在此,还有什么隐情是不可言的!”御史大夫抢白道。
文通从腰间取出一块“子安斋”的玉牌,吕公公上前接过呈于承明帝,“文翰林同沈少卿同窗多年,情谊非同一般,此番言论定是知情了?”
糟了,沈是死死盯着那块玉牌,思绪一下断了拍。
为什么文通也有,还有这件突如其来的绯袍,文通想做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和柳长泽搭上的线?
但这些都不如阻止文通重要。
若是此时暴出私盐罪证,逼得孟洋陷入绝境,就前功尽弃了!
文通远远的朝他拱手,然后面向天子说:“禀圣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