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跟了三个月,每一场仗他都是冲在最前头的一个,每一次布局都巧妙的让人惊叹,他不苟言笑,严肃古板的要命,但你听他唱起塞外歌谣的时候,又会觉得柔情似水。
众人只看到了他和付尚书的那次角逐,没有看到很多年前,先帝便屡次请求他回京,多少封赏和官职都被他拒了,他只想做边关的狼,守着一轮孤月长眠。
先帝的最后一道旨还是派他去暗送的。
那时候幼帝即将登基,庙堂风云际变,只要将军回京,那便是镇国公一般的人物。
但萧将军只是很平淡的说一句,“贼寇不除,誓不返京。”
这样的隐忍和抱负,连他都不禁为之折服。
更何况她妹妹。
沈是终于放心了。
而今看到奏章上的“消极避战”几个字,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的枭雄怎么可能会坐观倭乱……
沈是漠然的说:“我知道了。”
阿良见他神色不太妙,连忙上前宽慰道:“时局险恶,自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沈大人,莫怪侯爷……”
沈是挤出一个浅笑,无力再与他周旋。
阿良便更着急了,上前捉着他的手,“沈大人,侯爷不会真的害将军的,你看奏章都截下来了,只要大人听话去了徽州,一切都会相安无事的。”
沈是偏过一些头看阿良一会,然后轻拍了两下他的手,深深吐出一口气说:“嗯,我知道的……”
吃一堑长一智,柳长泽先除柳家财势,在拔柳家兵权,这两样怎么可能会为了他离不离京而退让呢?
假玉牌一事,就该让他看清了。
他是痴,但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