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她带着哭腔的说,“你答应过我,不让我再见到他的。”
文通松了口气,搂了她入怀,“是我的错,日后绝不再犯了,只是新屋落成这么久,沈兄一次从未登门也说不过去。冉娘不哭,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冉娘倚在他胸口落下几颗泪珠,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她不怪文通。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文通正值大喜临门,心潮澎湃,他安抚着安抚着便已情动,便低下头轻轻去嗅伊人耳鬓,却见冉娘已哭累,倚着他胸膛猫儿似的睡着了……
他无奈一笑,手过膝弯,抱着人入了寝房。
……
出了文府,沈是酒意才涌了上来。
他本来在庆功宴上便饮了不少,而后情绪起伏过大,又猛灌下一壶陈酒,百酒交杂,他此番是真的醉懵了。
但他的步子还是稳当的,只是特别慢,慢到无法维持身形的时候,便撩开长袍坐了下来。
他在看月亮,年年岁岁都相似的月亮,他不知看了多久,看着一团黑云遮过,又跑远。
猎猎的马蹄声在夜色中响起,但却无法惊醒这个醉酒的人。
他多希望一切能如圆月,不要变,长相守。
能回到少年时与宋奉安京河策马,能回到得意时与小侯爷点棋为兵,能回到重生时与二三好友醉卧琼林宴……
心系家国,身怀天下,最大的私心也不过致仕回徽州养老……
而不是这番见不得人的模样。
“嘭”沈是从木板上翻了过去,整个人一头栽在了扁担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