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长泽只是很客套的回了句,“谢主隆恩。”
吕公公急急敲门,唤道:“圣上,付尚书自九重阶上被人失手推下,而今昏迷不醒,还摔断了腿。”
柳长泽勾唇,“看来螳臂当车,并非一无是处,这不还折了条腿么……”
承明帝大笑,“倒是没人能从你手里全身而退。”
而两人笑意半分不达眼底,颇有苦中作乐之意。
……
柳长泽推开了沈是的门,但夜已深,沈是已经安寝了。
他隔着月色看着沈是的睡容,想起付尚书之事,心中乱成一团麻。
他向前走了两步,坐到沈是的床边,看着他背弯成一张弓,拼命的往里缩。而后又翻了个身,眉头锁的死死的。
额前的青丝因天气燥热,被汗水揪成胡乱的一团,有几戳呆毛还高高的翘着。
一幅睡得不好的样子。
他藏了这么多的心思,怎还能睡得如此不设防?
太傅后人,圣上亲信,阁老信任,却又帮着付柳起势。
最后还义正言辞的要和他合谋。
你在图谋什么?沈是。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你是吗?
沈是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不舒服的拉起被子挡了下,片刻后,又似乎因太热,皱着眉,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