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的衣袍将清瘦的身躯包裹的若隐若现,柳长泽微垂了些视线,却见沈是已理顺了襟口,两手捏着玉带往后一束,勾勒出一截不盈一握的细腰,那白皙的手往后扯了扯,而后慵懒的搭在紧束的腰窝上,像一只白鹤衔着春日娇艳海棠。
柳长泽掀开窗帷,任由夏日的暖风吹散一丝燥热。
“侯爷。”
“嗯。”
沈是转过身来问,“侯爷得到账本想做什么呢?”
柳长泽一字一顿道:“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沈是眸光黯淡,“事君之道成,荣亲之义毕,然后与故人戏游山水,定居徽州。”
沈是摇头,“这不是侯爷心愿,这是先太傅观《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随口一提的话语罢了。”
柳长泽抬头看他,然后声音低磁而空洞道:“沈是,我时常以为你是太傅。”
沈是愕然,面上却云淡风轻的岔开话题,“不是像侯爷心上之人么?”
柳长泽不语。
“侯爷,有时候逝者已逝,生者执念只是困扰。”
生者受困,死者也不安宁。
柳长泽垂眸,反驳了句,“他不会为我困扰。”
“为何?”
柳长泽不答,反而问,“你方才看见的火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