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寒毛倒立,柳长泽说的非死即伤原是这个意思,“刑部,是柳家,我……我……!”
沈是眼带恨意,柳家害了宋奉安,而今又害了奉安门生,他恨极竟咬破了舌尖,嘴里血腥味弥漫,他一口咽了下去。
李云赋轻轻拽了下他衣摆,“沈兄,不要为我担忧。”
沈是闻言鼻子发酸,一只手在李云赋膝盖上轻轻的揉着,恨不能将自己的换了过去,“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李云赋愣了下,“为人臣子,谁没有抱负?沈兄可以迎风逐浪,扭转乾坤,我也不是只会‘借之以物色,发之以文章’的无能书生!风雨飘摇,你我皆是独木,不聚力齐上,怎还有心管我枝叶茂盛与否?”
沈是埋头不语。
李云赋将他头抬了起来,“若真觉得害了我,便不要输了这一仗。”
沈是与他四目相对,被他勇毅所染,一字一顿的说:“我答应你。”
李云赋咧牙一笑,弯月般的眉显得忠厚率真。
沈是眸中一痛,将大夫留下照看,孤身出了大理寺,却见府衙外一人站着。
身姿挺拔,面如冠玉。
恰好是站在一抹月色下,半明半暗。
沈是张口,发现他出不了声,他无法坦然的和柳长泽见面。
他偏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纵然他知道柳长泽来了,便躲不掉的,但潜意识还是选择了落荒而逃。
来人不出两步便追了上来,直接将一件大氅披在了沈是身上,那大氅是方脱下来的,带着滚烫的温度。
“你怎穿这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