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无甚在意,用团扇上的留白处楷了两下血,又继续绣了起来。
那滴血逐渐变成干褐色,萧贵妃落针的手忽然停了,请太医,缘何还没有回来?
萧贵妃秀美轻蹙,今日的筳讲应是结束半个时辰了,怎也还没来报……
她站起来,走到了海棠镂空窗边,一盆姿态遒劲的蓬莱松像外用力的伸着,枝叶却像被凝固一般,一动不动。
一丝风也没有。
太静了。
萧贵妃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就算萧将军没了,不复往日盛景,但她还有大皇子,也是没人敢轻慢的。
今日是怎么回事?
她正欲向门外走去看看,忽而耳尖微动,门外的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但又有几分肃重之感,不是女子,亦不是太监,也不是柳弥那等年轻文人的轻快,带着平稳和沉重……
她敏锐的察觉到危机,就像是沙场上即将擂响的战鼓。
萧贵妃拿起团扇,便倚着窗绣了起来。
“臣见过萧贵妃,愿贵妃万福金安。”
萧贵妃穿着线,缓慢的说:“柳尚书怎么来了?”
“小儿昨日替臣看炉暖房,弄至寒冬深夜,染了病气,不敢入宫侵扰娘娘与皇子贵体,故而托臣代上今日筳讲,还望娘娘恕罪。”
筳讲也能胡乱代替的么?
“尚书客气了,弥儿因侍父染病未至,正是最好的孝道教习了。”萧贵妃眼眸微沉,但语气却不变,“只是尚书大人,可有上呈圣听?”
“自然是有的。”柳元宣轻笑,他从袖口取出一份折子,上面盖着玉玺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