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泽轻笑,随后握着他的手,写了一个太傅字迹的“寿”字。
沈是看着他侧脸,心头一酸。
马上又展颜笑道,“这一写便到夜里了,容我换个衣服,陪侯爷去放河灯祈愿!”
“怎还要更衣?”
沈是边走边回头说,“拜神重要虔诚些,侯爷先去湖心亭等我罢……”
待半个时辰后沈是更衣出来,又下起了一场小雪,地上薄薄的一层,沈是令人将整个侯府挂上了红灯笼,到了夜里,便显得喜庆许多,他提着一盏灯往湖心亭去,反复练了好几次,才露出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容……
湖心亭有轻纱罗曼,卷着小雪吹得像是幻虚仙境,沈是提着一盏雕花走马灯向长亭走来。
柳长泽似有所感,回首相顾……
那人红衣绣着金凤鸟纹,头上系着一根绯红发带,柳长泽站了起来,他步步走近,发冠打理得一丝不苟,眉眼挂着春水与绯色,甚至遮住他一贯出众的清雅之气,染上了靡靡之气,美得有些蛊惑人心。
“你今日……过于隆重了……”柳长泽艰涩道,金凤红袍,是嫁娶之意啊……
“再隆重也不过。”沈是笑了下,目光悠长,“我……我今后许是再不能陪侯爷过生辰了……”
这字字如火红针尖,刺入柳长泽心口,教他痛,也教他无可奈何……
沈是拉着他越过了亭边,拿着信笺给他,“侯爷想许个什么愿?”
柳长泽接过笔,看了他一眼,写下几字。
沈是替他放入花灯,入水时,偷偷将信笺调换早已写好之信,上书着——愿柳长泽长乐无忧。
却见柳长泽忽然弯身,一只手环过他的腰,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将灯放下……
那灯远去,柳长泽离开时,贴在他耳边说了,“若是换了,还怎么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