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青桐厌恶的眼神丝毫不曾遮掩:“这些妖族也好,魔族也好,心意比我脚边尘埃尚且不如!倘若真心爱慕一人,又岂会在她重伤昏迷之际,不去救治她,心疼她,照顾她,反而率先跑去寻仇呢?”
湛兮叹息一声,道:“桐桐啊,你钻牛角尖了,它或许是因为知晓我在,才放心去寻仇,为兄不是要替它说好话,只是想你有朝一日,能真正地脱离这摊沼泽,不再为它思维偏激。”
阚青桐抿了抿唇,忽然一声噼啪声,回头,原来是一只飞蛾扑向了烛火,她缓了缓,道:“兄长,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
“是的,你确实是好多了。”湛兮看向她眉心那勾勒得风华尽显的莲花,以及她不曾摘下来过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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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本来是在闲谈,气氛非常不错,湛兮忽然来了一句:“躺下!”
阚青桐闻声而动,瞬间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马上闭上了眼睛,眉头轻轻皱起,脸色惨白,此番动作,一气呵成,半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木迎风匆忙赶到的时候,就面临这样的情况,他心爱的女人生死不知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至极,嘴唇泛紫,而她的兄长则坐在床边,一脸忧伤地握着她的手。
“桐桐!”喊出了一声后,木迎风才惊觉自己如今是多么的失态。
湛兮闻声看过来,“嘘”了一声,似乎不打算计较对方刚刚失控的行为。
木迎风恍然,伸手捂住了胸口,他只觉得里头那颗跳动的心脏,如今一扯一扯地疼。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了过来,疾步走来,轻声问道:“清竹公子,桐桐如何了?”
万事如过往云烟,从不入心,心如止水,无波无澜的迎风楼主,何尝有过这般时候?衣襟对得不整齐,有几缕发丝没有冠好,脸色难看,不复曾经的谈笑自若。
“已有医者前来看过,她无事,现下只是睡着了。”
听闻她无事,木迎风一颗心终于如大石头落地了一般,他神色也缓缓平静了下来,曾经那个翩翩如玉的公子又回来了。
“清竹公子,我可否……为桐桐把脉?”
湛兮看了他一眼,随手拿出一块丝巾盖在阚青桐的手腕上,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