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面上却笑容满满:“干嘛啊大叔?”
“那啥,你、你不会是……感染了吧?”大热天的,这大叔也满脑子流汗。
“没啊,”湛兮不动声色地说,“我只是今天上医院拿感冒药,刚巧看到了有人发现自己感染了艾滋病闹腾而已啦。”
司机大叔听到他这样说,仿佛才松了一口气一样,这才能好好地
和顾客聊天:“闹腾啥子?该不会是闹自杀吧?哎哟喂,要我说,他们这些恶心死人的同-性恋,还是自我毁灭吧,别他-妈-的祸害人啦。”
“同-性恋?”湛兮歪了歪头,“大叔,我只是说看到有人发现自己感染了艾滋病啊,我没说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嘿!你这小伙子不知道吧,这艾滋病啊,绝大部分就是那些不正常的喜欢男人搞男人的,正常人哪里会患上这个!”
湛兮算是知道为什么原身打碎牙都要往自己肚子里咽下去了,或许确实是这世界对这个疾病贴上了太多的标签,也或许是他确实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直面这令人发狂的厄运。
公-安-局到了,湛兮付钱下车。
“嘿,小伙子,你到底上公-安-局干啥来了?”
湛兮一开始想说自己就是艾滋病感染者,现在来求助人民公仆去捉拿恶意传染他人的人-渣了。后来又想想,一开始本来打算说实话,差点吓死这大叔,他才改口否认,要是这会儿说实话,估计又得吓到人家无辜路人,何必呢……
无冤无仇的,搞得人心惊胆战,甚至会因为和一个感染者同在一个封闭的汽车里那么久,而开始恐艾,影响对方的心情和精神状态,莫名其妙给人家添麻烦,没这个必要啊,算了吧。
于是湛兮笑了笑:“我妈在这里上班,我今天出门没带钥匙,找她拿钥匙来了。”
“哦,女警官的儿子!了不起!”大叔冲湛兮竖起了大拇指,留下一个爽朗的笑容,才驱车离去。
湛兮站在原地,风过,他头发被吹乱了一些。
这个大叔是坏人吗?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