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危辩不过他,索性不辩了,管他是本我还是宇宙,反正他决不许自家弟弟晏临去做天道的。
“你很厌恶天道吗?”施逍问。
“也说不上厌恶,只是不喜欢而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见天道也不喜欢我们呢。”
施逍笑一笑:“可是,正因如此,天道才能不偏不倚,任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街边乞丐,都是刍狗草芥,逃不出生老病死,神若爱世人,那便要不公了。”
叶危:“博爱世人,如何不公?”
“爱字排他,自有偏向,若是无差别博爱,那实则与无情无异。故而,神不爱世人,视万物为草芥。天道所维护的,不过是世间运转的规律,太阳东升西落,水流从高至低,人死不可复生。若修道最终,能归为万世因果、天地间真正的大道,于我而言,也是幸事一桩。”
叶危无言以对。这一局棋,他自然还是输的。
冬夜雪,猩红袍,肩上落雪,叶危披着月色回到叶府,抱起弟弟晏临,抱得紧紧的。
“…哥哥,怎么了?”
“没,没事。”
叶危闭上眼睛,抱着小晏临,像抱着小宝贝。
[不管天道如何,决不会让你去做天道的。]
……
多年后,叶危学完了所有的课,开始进入法术实战,时常派去极危之地完成任务,他有心竞仙界天王之位掌权,这些经历对他来说是必须的。
施逍照旧不跟他比剑,也不跟他比法术,一切与武沾边的都不打,唯独可以比的就是下棋。
叶危忘了曾经自己赢过别人的四百九十九次胜利,专心与施逍对弈,对弈了四百九十九次……
全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