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毕落箸匕后,要用浆水漱口三次,又在寺人端上的铜盆用热水洗手,用葛布巾擦脸后,方才算结束了朝食。
到这会,就可以随意说话了,换上了一身常服的晋侯午与赵无恤亲切聊了几句。而无恤则挑着晋侯喜欢的说,实话里夹杂着几句奉承,让晋侯极其高兴。
“君上,这便是所谓的蹴鞠之戏,比起齐国的单人蹴鞠有趣了不知多少倍。”
国君拊掌道:“妙极,只是听卿如此描述,寡人已经忍不住也想踢一踢了!”
晋侯午今天心情不错,虽然自从大射礼后,虒祁宫中已经多出了魏驹、范嘉等与他同龄的弱冠少年,但没有一个人能像赵无恤这般有趣。
“七月流火已过,等到八月未央,月圆之时,还有一次祭月之礼,到时候下臣再入宫来,带上皮毬和踢法,教与宫甲们,好让君上观赏……”
要到八月啊,晋侯皱了皱眉,拍了下头上的远游冠,有了主意,他说道:“何必如此,二三子,将入宫的符令拿一块来,今后可让无恤自行进出虒祁宫!”
虽然晋侯大权旁落,但这依然是了不得的荣耀了,放眼整个晋国,也就寥寥几人能有此特权。然而赵无恤却知道,中军佐知伯,还有一块更加高级的虒兽符令,可以在午夜时分,也能入宫禀报。
他当然不然跟人家比,立刻拜谢推辞,最后在晋侯强令下,方才收入袖中。
最后离开偏殿时,晋侯送他出门时亲切地执无恤之手,看似随意地问他的志向。
赵无恤心中却猛然警惕起来了,晋侯午虽然不是什么英主,但也不是好糊弄的,他诚恳地说道:“无恤只愿像赵文子辅佐先君悼公一样,辅佐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