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甲季也没有隐匿行踪的意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的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过。
趴在田亩里战战兢兢的妇人们便看到了这一奇怪场景,那些“群盗”本已经看到了她们,本想今日难逃一劫,只求保住孩子性命,谁料他们却径自朝西边去了。
这几个妇人对老天千恩万谢,等那些盗寇远去后才敢起身归家。回到里闾中,免不了和相熟的人家说一说刚才的见闻,短期内即便再饿也不敢出门了。
……
卫国的濮南地有巨野、垂丘、生窦、城濮四邑,总户数六七千,人口四万余,这里因为临近大野泽,往年没少受盗寇残害。但卫侯或许觉得这一带交付的赋税实在不多,所以对此爱理不理,一直没派兵加强防卫,每邑维持一旅五百人的征召邑兵就已经是极限了。
直到去年夏天,赵无恤帅偏师从曹国彻夜皆行,绕过濮南各邑,偷渡城濮城外的渡口,攻克甄邑后,卫侯才仿佛亡羊补牢般在濮南加派了一师之众。这两千五百人由大夫公孙驱率领,驻防濮南的制高点历山,这座传说中尧帝曾居,舜帝曾躬耕的神山。
公孙驱是卫襄公的孙子,卫侯元的侄儿,地位高贵。这次被委以濮南的防务重任,他压力是很大的,尤其是王孙贾在绢帛里对他嘱咐的那些话。
“甄、廪丘、郓城的赵无恤有兵卒数千,如今被齐人在北牵制泰半,防备盗寇又去一半,所以能出动的兵力或许还没你的一师之众多。你只需在历山防守,不需进取,拖到齐国夷仪战事终了即可,我猜不会超过十月下旬!”
如今距离那王孙贾预言的期限只有半个多月了,因为卫国尚在等地时机,引而不发未向晋国宣战的缘故,所以鲁国赵无恤方面也没什么异动。
就在公孙驱刚松口气时,坏消息却陆续传来,入冬后,大野泽的盗寇又在四下劫掠了!
垂丘、生窦、城濮三邑好歹相邻,可以互为犄角,少有盗寇敢冒险过来,但巨野却孤零零地位于东面临近湖水的地方。九月末时,隔上一天还有消息相互传达,可进入十月份后,竟然就这么彻底断了消息。
公孙驱派了一卒百余兵卒去查探,却连他们也湮没了。
“难不成竟是陷没了!”公孙驱叫苦不已,只能向卫国那边报信请示。然而就在这时,终于有一个信使和几名兵卒从巨野逃了出来,浑身是血,手持求援简牍。
“盗患四起,邑卒已经折损过半,还请师帅发兵解巨野之困!”(未完待续。)